可欧菲多伟大,她为了和卓尧在一起,为了保护卓尧才毁了容,却也为了卓尧,选择离开。
曼君一夜难以安睡,脑子里被七七八八凌乱的事纠结着,但最清楚的事是,她第二天,要去机场,去乘坐飞往武汉的客机。
为什么佟母要安排她去武汉,只是游玩那么简单吗?去了武汉,回小渔村,再转一趟
火车到机场去重庆,再从重庆到北京,再从北京飞往巴黎。如此辗转曲折,其实目的就是要让卓尧无法查到她的下落。
她想,在不在一起其实不重要了,如同受伤的欧菲那样,只要看着心爱的男人好就知足了,也许再过个三年,卓尧也会像忘记欧菲一样忘记她阮曼君,他的身边又会是怎样的一番风景呢?
念及此,她心生悲凉。
夜很长,这会是在上海的最后一个夜晚吗?
多多一直都握着曼君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好的梦想。
次日清晨,多多要送她去机场,她没有答应,执意要自己打车去机场,让多多保重自己,她到了一个地方,就会打电话给她告诉她自己的新号码。
她和多多告别之后,乘车去了机场。
手机里收到了七八条短信,都是未读短信,都是戴靖杰发来的。
卓尧没有传来一条短信。
她失落到了谷底,握着手机,按出了卓尧的电话号码,却没有勇气打过去。
她坐在出租车里哭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陌生的女乘客痛哭的样子,却不敢多言。出租车窗外有大朵大朵烟花绽放,好美的上海,只是,她要走了,仓促地离开。
卓尧,你还会记得我吗?三年后,你的身边会有谁作陪,会有下一个似我的女子来爱你吗?曼君想着。
车到了机场,付了车费,司机仓皇而逃,生怕她是个精神病。
她刚进入机场,就看见了那三个穿白衣戴
墨镜的女子,她们一直都跟踪着她。
曼君装作没有看见,去武汉,还是第一次去武汉呢,佟母的计划很周密,武汉转火车到小渔村比较近,她关掉了手机,放入包里,这时,三个白衣女子走上来,还是那个短发为首的女子开口说:“夫人交代,你人可以走,但手机留下。”
“怎么可以,我还要和我的朋友联系。”
曼君怒了。
“你可以联系的朋友,我们都帮你把号码复制到这张卡里,你去了武汉之后可以换号码,但是你记住,得按夫人计划的行程走,最后到巴黎,可以找个男人嫁了,夫人也会帮你办好绿卡。”
说着递过来一个电话卡和一部新手机。
真是“服务周到”
,曼君想。
飞机起飞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将要离开上海了,这个让她爱过也恨过的上海。
还会回来吗?或者,卓尧他会来找她吗?
武汉,会是怎样的一个城市呢,听说那里的小吃很好吃,听说那里有轮渡,只是那里,没有佟卓尧。
这世间,只有一个佟卓尧这样的男人让她倾心。
她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到达武汉机场,她在空姐甜美的声音里醒来,这么快就从上海到了武汉,卓尧会想到她已不在上海了吗?也许卓尧还蒙在鼓里,还以为她在钟氏的公司上班。
只是一两天的时间,一切都颠倒了,变化这么快,从相爱到分离,从上海到武汉,她不得不遵从。
出了
武汉机场,她提着行李箱,拦下了一部出租车,问司机武汉哪个地方吃住比较方便,司机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着去户部巷的小吃街,那里住方便,吃更是方便。
她想,既然来了,就让自己麻痹起来,去最热闹的地方,暂时告别一下悲伤。
出租车司机一路上介绍着武汉,武汉相比上海,要脏乱了一些,但城市面孔是有差别与上海的,她坐在车里看着街头陌生的风景和面孔,她孤独感油然而生,在这里,陌生的城市,她几乎不认识任何一个人。
佟母给她准备的回小渔村的火车票就是一个星期之后,意味着她要在武汉带一个星期,她要留下足够的足迹,等卓尧来找她的时候,一定没想到她已不在武汉,而是回到了小渔村,如果卓尧反应更慢点的话,她可能都绕了几个城市到了巴黎。
曼君并不知道,佟母给卓尧的条件是一个月,所谓说等一个月后曼君离开了钟氏企业卓尧才可以和曼君联系,其实这一个月,足够让曼君去四个城市,最终到巴黎,绕来绕去,卓尧是肯定找不到她了。
卓尧一定猜想不到最后曼君还是被母亲送去了和欧菲同样的国家和同一个城市。
曼君在一个干净整洁的小旅馆里住下,头有些疼。房间里有一台电脑,房费很便宜,她把东西收拾好,旅馆的老板娘给她送来了一杯蜂蜜水,说她的样子好像是有些发烧了,
喝点蜂蜜水睡一觉就好了。
陌生的城市来自一个陌生人的关心,曼君心里很温暖,喝下了蜂蜜水,盖着被子睡了一觉。
醒来时,电视机还在放着娱乐栏目,天都黑了,她觉得头疼好了很多,多亏了老板娘的照顾。她摸摸头,退烧了。她拿着钱包,楼下就是小吃一条街,出去吃点什么吧。
再想着用公话打一个电话给多多,她可不想用佟母送来的手机。
她装好了手机,果然手机里有她该联系的人的号码,除了钟氏公司里的同事电话,亲朋的电话都在里面,当然,卓尧的电话是不在里面的,可这又能阻挡什么吗,卓尧的电话,她是铭记于心的。
只是她并没有想到,卓尧的手机,也被佟母索要去了。
她下楼,和正在晾衣服的老板娘打了一声招呼,老板娘告诉她这附近的烤鱼和周黑鸭是最好吃的,还有一些小吃也很地道,只要她能吃辣,一定能在小吃街上吃过瘾。
她微笑说:“我很能吃辣呢,看来司机没把我带错地方。”
强颜欢笑,是什么时候她能这么好的诠释出这四个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