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笑着问秦陌羽。
秦陌羽回想这一路走来的种种,有悲伤也有欢笑,忍不住也笑道“还不错,就是有点累。”
很想快点回去见见师父,吃上一块糕点,和沈渝一起逛皇城。
“我不明白”
天道怨恨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祂看着与秦陌羽温和对话的初,不甘的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您如此偏爱他们明明都是因为他们这个世界才差点崩溃”
“不是我偏爱他们。”
初摸了摸天道的头顶,就像一个父亲看着叛逆的孩子,“是你从始至终都被欲望蒙蔽了双眼。”
初从一开始就没有过多插手世界的走向,如果他真的偏爱众生,那么从天道谋划的那一刻他就会出面阻止,而不是任其展甚至凝聚人形。
他只会在世界走向毁灭时给予世界不同的选项。
天道有很多次机会寻找生灵飞升与世界灵气的平衡点,一点点的改进,但祂从来没有试着了解过、尝试过,而是一味的将过错推给生灵,最后甚至不惜为了私欲毁了这个世界。
而初给生灵们给予的机会,就是秦陌羽。
他确有私心,不想这个世界毁灭,却从未偏心,如果天道没有那么决绝的将世界当做垫脚石,或者做的不那么过火,可能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天道心心念念想修成人形,但从始至终都只修出个躯壳,祂有人类的自私和傲慢,集合了所有的负面能量,却没有丝毫正向的东西,即使最后沈墨没有打败祂,祂也会在世界毁灭后成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可惜,即使到了这时候,天道仍看不明白。
祂仍然质问着初的不公,看似愤懑不平,实则在找机会逃离初的控制,只可惜无论祂如何挣扎,都无法逃离初的掌控。
在虚无中洞察这个世界,让初明白。
“终归是我错了。”
他说。
“您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天道惶恐的现有什么东西模糊起来,祂尖叫着,连敬称都忘了。
初看着挣扎的天道,不由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他第一次种花没有经验,没有提前设好灵气循环,天道也不会因为汇聚怨恨产生灵智,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天道毕竟是天道,占了这个名字在那里,秦陌羽和沈墨不可能处理得了他,等多年后又会卷土重来。
他不会过多干预世界的展,但事情有因就有果,他的错,自然得他去弥补。
所以
既然养废了,那就重开吧。
初漫不经心的想。
秦陌羽眼睁睁看着天道从惊恐到愤怒,再从愤怒到绝望,最终平静的全程,看着那个暴戾的天道被初轻而易举的抹去意识,重新回归无知无觉的天道时,无端感到背后一凉。
他们费尽心思才打败却也无可奈何的天道,在初手里却好像一个玩具,动动手指就解决掉了。
如此强大的力量,恐怕我们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蝼蚁吧。
沈墨目睹了一切,内心涌起的却是一种渴望。
一种追逐同样强大力量的渴望。
初将没了意识的天道放回规则那边,通透的眼眸好像看穿了一切,他微微侧身,对着沈墨说“你想成为登天路重现后第一个飞升的人类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无形的诱惑,和登天路一起让沈墨心跳如鼓。
“我知道你身上的气运是怎么来的,趁着规则还没有现,你大可以用这些气运走上去。”
“如果你放弃,回去后不但气运消失,还很可能受到规则的惩罚,也许一辈子也突破不了那个境界。”
“怎么样”
初眼里带笑,指着第一节台阶说“要试试吗”
就连秦陌羽也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沈墨。
沈墨喉结滚动,终是踏上了登天路的第一层。
四洲各地的阵基已经破坏的差不多了,骨魃已经不成威胁,大家各自打扫着凌乱的战场,有好心的还会将那些散落的不知名白骨重新埋回地里。
可惜这场灾难并没有随着骨魃的溃败消失,那些飘荡在空中的煜火才是最致命的杀人武器,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阵法都被破坏了,这些煜火仍然没有消失。
因为怕弟子误碰到煜火受伤,顾贾包揽了大部分收拾白骨的活计,仗着自己不怕煜火搬的飞快,眨眼就能收拾出一块空地。
“师兄师兄”
顾贾正在埋头苦干呢,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他,他头也不回的回答“干什么呢催命一样,我没空。”
“不是啊师兄你快看天上下雪了天上下雪了”
“下雪有什么好看”
顾贾不耐烦的抬起头,只一眼就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