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阳淮安县,将刚刚收好的碎银揣入怀中,愁容满面的刘羡秧朝着县衙走回去。
兴许是时候到了,刚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的农民堆里爬出来,在烧香拜佛之后,他想要做个好人。
刚刚入职就接了收税这份肥差的刘羡秧仅按规定收税,没去顺手捞羊毛,甚至刚刚看一家可怜,竟还少收了。绝对不是看人家那个叫“满穗”
的女孩可爱,绝对不是。“该去从哪把倒霉家的那份给补回来呢?原是田老爷心善十两银子一亩田,卖了十亩还剩我家吃喝,这可是我娶邻村小娟子的钱啊,算我‘刘某人我做好事了,丢了那半两银子喽。”
大雨如注,本应是老天爷善心给青苗滋润,可这接连十来天不见太阳,任谁也愁。
扶着斗笠行走的刘羡秧愣了:旱桥桥墩上的老头,安安稳稳的坐在桥头上,咧着嘴巴朝着他坏笑:“后生,劳驾把老头子我的草鞋拾上来。”
众所周知,父母双亡的人不可小觑,可刘羡秧家里还有个相依为命的老爹。老老实实的庄稼汉出身,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老老实实的拾起那只破旧的草鞋,拾起来递给老头。
“算了不和不和你整文艺了,送你一场造化,能否接得住,就看你喽”
接过草鞋的老头先是一愣,然后一脸懊恼,以根本看不清的度穿上草鞋,站直了,向刘羡秧的额狠狠的来了一记板栗:
“起来,把我刚讲的课文读一遍!”
一样力道的板栗,刘羡秧迷迷糊糊拿起旁边的女同桌的书读了起来。
“李嗣园捏着楚雨柔的下巴,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说: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
“达狗听你秧爹的话,这里先打个窝,今天必不空军!”
催促着同伴打窝,一边开始组装起他精挑细选的鱼竿套。
。。。。。。
“防呆不防傻,大力出奇迹~”
。。。。。。
“掐住橙猫猫的头左右摇摆~”
。。。。。。
无数记忆冲进刘羡秧的脑子,要溢出来一样,泄洪似的喷射进来。
刘羡秧愣了:
“我叫刘羡秧,我是是大阳的农民,侥幸和县老爷有缘,才有了当小捕快的机会”
“不,我是游手好闲的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废物带学生。”
“不不我就一本本分分的大阳国村民。“
“不不不我刘羡秧是穿越者,是要改变这个世界的域外天魔。”
“我。。。。。。我是。。。。。。”
没等刘羡秧消化完脑内突兀增加的记忆与知识,摆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声震耳欲聋的剧烈声响,夹杂着大雨敲击地面的声响,从身后传来,一同闯入他的耳朵。
没过多久,呼啸的大水便呼啸而来,索性给老头捡鞋爬到了这个旱桥上,不然这身份问题也就不用纠结了,不管是泥腿子还是书生,穿越者还是土著民,被这大水一淹,还能有命在?所幸大水不是自己家方向来的,自己也被神秘老人救了一命。
“多。。。。。。。。。“
刘羡秧刚打算拜谢,却找不着老头存在的痕迹。
“谢老神仙救命之恩”
也没愣几刻,刘羡秧便朝着老头刚刚坐的方向拜了三拜。
。。。。。
也许这就是天意也说不定,无论是朴实的庄稼汉,还是受过红旗教育的青年,亦或者是刚被老神仙点拨的幸运儿,遵纪守法的小捕快,都不能看着眼下一个个的活人被冲走。
说来也巧,旱桥两岸全是野生的麻草,单纯的下水,救不了几个人,这时候的绳子才是真正的救命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