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芳起站起身,计庭尧急着去给她开门,一时竟忘记自己腿脚不好,脚落地的瞬间钻心窝子地疼。眼见他要摔着,把孟芳起吓了一跳,她慌忙过去扶他,然而她脚步踉跄被绊了下,扑到他身上,两人直直往计庭尧身后的床倒去。
倒下去的时候,孟芳起还趴在计庭尧胸前,他的手扶着她的腰,两人四目相对,他们分开了十数日没见过面,没有比当下更尴尬的情况了。孟芳起很快发现计庭尧脸红了,他肤色偏白些,没有在乡下劳作过,比她还白,稍微泛红看起来就很明显。
计庭尧察觉到自己身上异样,急忙松开手,孟芳起撑着床起身,一句话不说就要拉开门离开。
“芳起。”
计庭尧在后面喊她。
她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你上次说的,你有喜欢的人……那他现在也在南嘉吗?你们怎么……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天知道孟芳起怎么再给他编造个具体的人出来,她一声不吭,最后也没回答他的问题。
孟芳起蹑手蹑脚回了房,夏红缨白天在菜场累着,睡得极熟,她听着耳边轻轻的呼吸声毫无睡意。她忍不住想,计庭尧为什么突然问她这个问题?他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找不到答案,却几乎睁着眼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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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宝子们晚安~
短住变长住
女人在男女关系方面总是要更感性些,就算是被生活磋磨的孟芳起,也不能免俗。
计庭尧其实比他想象中的更在意自己和孟芳起领证的事实,虽然与感情没有太大关系,但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得对孟芳起负责。在他能力范围内,他尽可能地帮助她。
从领证那天开始,孟芳起就曾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过“离婚”
的话题。每次她说出口时,他心里并不赞同,不过却碍于她的决定而不得不选择妥协。
然而夏红缨在院子里喊的那番话再次点醒了他,所以他试探着问她的话,本意是想说,如果对方已经结婚或者没有结果,他们的婚姻也许可以尝试着继续下去。即便“感情破裂”
确实可以离婚,但这离婚又不是儿戏。
计庭尧骨子里还是特别传统的那种男人,他觉得自己和孟芳起有过肌肤之亲,认为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他未必对孟芳起有爱,他跟孟芳起根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他是名牌毕业的大学生,喜欢看书、看电影,手风琴演奏得不错,风和日丽的午后时常去公园转转。孟芳起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但是这并不妨碍计庭尧欣赏她身上坚毅、朴素的美好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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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庭尧在孟家待了两天,计母和计振薇从计庭华口中得知他受伤的消息,跑到孟家来看他。
孟芳起他们都不在,早上孟芳起给他留了饭在锅里,只要热一热就行。计振薇刚进门就嫌弃这嫌弃那,挑三拣四看着桌上剩下的菜:“怎么中午就给你吃这个,还有这门,都破成这样,凳子腿都要断了也不换。”
计母知道她对孟芳起有偏见,嗔怪道:“振薇,你好好说话。”
“我又没说错。”
她坐在计母旁边,从包里掏出盒护手霜,打开盒盖子递到计母跟前,“妈,你闻闻这个味道,好不好闻,昨天素娟才给我的。”
计庭尧闻言看了看计振薇,她是他长姐,有自由交友的权利,何况他作为弟弟也不好指责她。倒是计母蹙眉上下打量她几眼,说:“刚没注意,你这包什么时候买的?你跟素娟来往没什么,不过还是要注意分寸,不能乱收人家东西。”
“妈,我都多大的人,心里有数的。”
计振薇说,“不过庭尧这儿,干脆回家里休养好了,我最近跑勤快点儿,帮忙照应照应,他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
计母显然不这样想,她觉得儿子没有选择回家,反而来了孟芳起这儿,这种行为本就说明一些问题。她低头检查计庭尧的脚伤:“再养个三四天就该好,也别挪来挪去,免得到时候又拉扯到。”
计庭尧“嗯”
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对计母说:“妈,芳起她女儿,现在书暂时没法读,工作也没着落,你看能不能托人帮帮忙?”
计母有些吃惊,不过计庭尧既然开口,她还是答应下来:“那孩子也是可怜,我想办法问问的。”
“要我说,庭尧你管她们家的事做什么?这乱起八糟的,回头再把你给带坑里去。”
计振薇撇嘴说。日召日召zl
“姐,我和芳起领证了,下次这种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计庭尧的声音依旧平淡,没什么起伏,不过计振薇却听出几分愠怒的意味。
她这个弟弟幼时跟她最亲近,她愕然,有些不知所措,然而更多的却是恼怒,要不是孟芳起,计庭尧何至于会跟她离心。
“好了,不提这个,振薇你来帮我把菜洗一下。”
计母带了菜来帮着煮晚饭,起身喊计振薇。
这天晚上,孟芳起她们回家,夏红缨和计振薇不太对盘,不过到底因为白天计庭尧的话,两人没阴阳怪气掐起来。
计母牵着夏红缨的手,连连叹气:“可别干了,你看这手冻得,难怪你……庭尧他让我帮忙给你找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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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夏红缨,就是孟芳起听到这话都愣住,往计庭尧那儿看去。她压根没有想到,计庭尧会做这些。
等吃完饭,计母单独留孟芳起和计庭尧两人说话,连计振薇都被撵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