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
秀丽姐给我夹了口菜,“不过栩栩,今天我看你给我家亲戚哭得很悲怆,是,效果很好,我们全跟着掉眼泪了,但你这活儿也太伤眼睛了,还是要多注意,别哭坏身体了。”
一语成谶。
整个暑假,钱我是没少赚,小五千。
全是我用眼泪瓣儿砸出来的。
但我越哭越觉得不对劲儿。
咱是先生啊!
怎么搞得哭活好像是主业了。
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当然。
也是钱够花了。
找了个时间我和王姨坐下聊了聊,让她有哭活业务尽量多安排给孙姐。
我还
是以看事儿为主,哪怕是上梁,咱也算没跑偏。
另外就是让秀丽姐说着了,老这么哭,我看谁眼睛都起雾,经常在家吃吃饭,纯良就给我夹菜,我问他为什么,他说看我可怜,坐那就跟小白菜似的,瞅着委屈巴巴,让我多吃点,不然他不落忍。
看看。
这还有好?
趁着要开学,我也逐渐收手,以学业为由,如无必要,不再接哭活。
手机铃声响起时我正在家里滴眼药水。
哭多了全是后遗症。
看书时间长了眼睛特别涩。
“喂,你好哪位。”
“你好,小沈先生。”
通话口里传出女声,“你最近忙吗?”
我仰头闭着眼,眼珠还在转动,感受着清凉,“请问您家是要出丧吗,不好意思,近期我不能帮忙去哭灵堂了。”
名头传开了,很多丧家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我手机号,会直接联系我。
“哦,我不是找你哭灵堂,小沈先生,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叫刘晓红,住在小山屯的,和魏大娘是邻居,咱们在四月份见过的。”
刘姐?
我睁开眼,清凉之中还有点沙沙的疼,看了看来电显示,“不好意思啊刘姐,我刚才正在滴眼药水,没看来电人,我记着您呢,有什么事要找我?”
“就是……”
刘晓红带起一丝哭腔,“小沈先生,你能来趟我家吗,咱们面谈。”
“没问题。”
我来精神了。
等着就是这种活儿啊!
我踏道宗旨是什么?
两横一竖就是干啊
!
……
骑着自行车一路狂飙到刘晓红家。
她站在院门口等我,远远地就朝我挥手,“小沈先生,在这!!”
我应了声,她家就在村口老榕树旁的第三家,高门大院,一进去和魏奶奶家是天壤之别。
敞亮!
院内是水泥地面。
一侧的菜园极其规整,还特意修缮出了一片小花园。
瓦房明亮,外墙都贴着白瓷砖。
没养鸡鸭鹅狗,干净而又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