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水的兵,那搞得都跟他苏家的私兵一般。
这位老侯爷已经五十年没有在潼水露过面了,军户都是传承制,他们从战死的祖辈口中也曾听闻苏家这位传奇的故事。
年少时追马,与太祖定天下,老时暮年,修三关,马上踏云三千里,坎儿海外定乾坤。有功,不逊古之卫霍。
有庆七十载,朝堂中沉浮。他苏慎无愧这一生。
彩!潼水八万众,整齐划一错落两旁,惊天撼地的吼声似是要将天穹掀翻。
好儿郎啊!苏慎还在佝偻的骑在马背上,浑浊的目光在此刻变得清明许多。
呼吸铿锵有力,或许在这一刻垂老的暮年赢得了新生。
我曾踏云三千里,将狄人赶出坎儿海,今日有诸君同褚,打出我北地百年太平。
苏慎的声音,是用丹气呼出,铿锵有力。今日贺,他日彩。
彩!无数将士传来震天撼地的回应。
赵石的马车落轿,一袭黑色袍服的他缓缓走出马车。
四爪蟒袍,还是庆国最为尊崇的黑色蟒袍。赵石的出现让无数将士众说纷纭。
孤,大庆燕王赵石。今日为诸君喝。
正乾一朝,边虏橫患,孤承陛下之隆愿,体恤军户之劳苦。今永安侯垂暮之年,仍亲临北地,亲戍边关。诚诚报国之心。驱逐胡虏,还我北地之和平。孤彩之。
赵石的一番话,倒是引起不小的轩然大波。
苏老侯爷临危受命戍守边关,为何在这位王爷的口中却听出了少许别扭之意。
与苏慎刚刚鼓舞的发言不同,赵石的所言得到的零星回复大相径庭。
燕王?我庆国何时又多了一个燕王?燕地在哪?莫不是坎州的燕然。
四周之军开始低声攀谈,有一便有二,或许有时候规矩能够约束少数人,但绝对不可能约束所有人。
肃静!肃静!贺玄凉怒喝了两声却丝毫不起作用。
燕然,那可是永安侯大人收复的失地,也是从这里老侯爷踏马三千里开创了北地三关。怎么可以就这样封给了毫无建树的藩王!
一些参将再也忍不了了,他们的口中骂骂咧咧,听的赵石的脸上寒芒如霜。
住嘴!官家的事岂容你们这些粗鄙滥言。贺玄凉在此开口大骂并且还抓了几个典型。拉到马前为赵石赔罪。
当然他也知道,这里可是北地与内地的咽喉。这所谓的燕王封在这里,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即使如此还是有不少参将守将也开始交头接耳,他们是苏家拉扯起来的兵,但同样也是大庆之兵。
但是他们对苏家提拔的恩情却怎么也不敢忘。武人的升迁那可都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
莫不是庙堂那位有意向北地伸手了。可是若是藩王选择接手北地,带着那些文官插手北地内政。
他们这些年杀人越货,可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肃静!苏慎的低吼从丹田顺着喉咙吐出。
苏慎那个他们自小就听到的传说,如今活生生的立在这里,无论是对苏家的惧怕,还是对这位传说人物的敬佩,无论是守将还是士卒,此刻都闭上了自已的嘴巴。
一时间,鸦雀无声,就算是在吵闹的地区此刻都安静下来聆听。
北地粗狂,让燕王殿下见笑了。先随老头子我回帅府安顿,明日我将潼水户籍丁册奉上。供您抄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