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秦屿惊得有些羞,在她调笑的目光中感觉耳朵和脸颊烧了起来,轻咳一声故作镇定道:“我好心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
“是吗?”
于万盯着他媚意横生的眼愈发凑近,被他托着的手故意伸开拇指,用指甲轻轻刮他的手:“秦先生真厉害,一双眼睛不仅生得漂亮,还能当X光用。”
刹那间,秦屿脑袋“轰”
的一下,好像什么都听到了,又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形容不出这是什么感觉。
是陌生的,无法自控的,有些悸动又惶恐的。
和生日那天醉酒后有些类似,头重脚轻,眼前发晕,连风都变得更热了。
他往于万相反的方向挪了一些。
长椅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吱吱的响声。
“别动。”
于万俯身靠过去,和他对视两秒后缓缓低头。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秦屿能清晰地听见她轻缓的呼吸声,只要稍稍抬下巴,就能碰到她红润饱满的唇。
他的心被高高悬起,心跳一下一下越发有力。
接着,他感觉她的头靠近了他的肩膀,用什么东西轻轻地碰了下。
于万抬头,漫不经心地笑:“借你肩膀扶下眼镜。”
扶眼镜?秦屿高高悬起的心突然空空的。
他站起身往办公楼方向走。
于万摇头笑了两声。
她故意把人逗得又羞又恼,觉得他生气时眼睛红得像兔子,脾气也跟兔子似的爱生闷气不出声。
她跟上去走在秦屿身侧,没几句话又把人哄得消了火,一起去实验室看透皮实验结果。
而裴丛隶站在百米开外的视线盲区,一直凝视两人背影消失。
暖阳,无云,微风。
秦屿觉得热的微风吹在裴丛隶身上反倒让他觉得冷。
冷得刺骨生寒,冷得血管里的血液都快冻凝固了,冷得他眼眶发胀,心头存得好像不是血,而是发酵了九年才揭开密封的陈醋。
他一边走一边解开领口的扣子,近乎强迫似地大口呼吸。
于万会在医院给他买甜牛奶和小蛋糕,会关心他身上的伤,会捧着他的手问疼不疼,会看到他吐后亲手做食物……
她真的很好,哪里都挑不出瑕疵的好,好到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及得上万一,好到他忘不掉,放不下,舍不得,又不敢碰。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忍住的。
一阵阵风吹到他身上,吹动了他的衣角,吹乱了他的短发。
裴丛隶近乎逃亡般快步走出研究所大门,把自己关进车里,手指发颤地把烟送进口中。
烟雾缭绕中,裴丛隶闭了闭眼。
他心想,这不是早晚的事吗?早晚会出现那么一个人,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侧,光明正大的拥有她,他们会牵手,拥抱,接吻,结婚,生儿育女……
只是那个人不可能是他裴丛隶而已。
他参加过太多战斗,过多使用精神力导致近两年已经出现精神□□的情况,上次易感期时甚至会完全失去理智,以至于发生了……
情[yù]会激发信息素和易感期,他不能在她面前发疯,不能像少年时那样用不正当的手段,更不能失控做出强迫伤害她的事。
他是个不干净的Alpha,能保持现在的关系已经是奢求了。
裴丛隶的理智在来回拉扯,一根烟很快燃尽。
他又点燃一根,脑海中出现她和其他人并肩而坐,两人头抵着头几乎吻上的画面。
砰
他狠狠砸向方向盘,眼底已是一片赤红。
为什么,他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