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的。
夏识意恢复了记忆后,只会报警。
人们都说能活成他这样,就真的足够了。说他什么都有,钱、脸、权势,甚至身材都是顶尖的。
可他其实是什么都没有的。
因为他拿不出任何东西留住夏识意,所以他就是一无所有的。
最后那两条斗鱼,被分开装在了两个鱼缸里,摆在了客厅和餐厅中间的过道上。
夏识意对斗鱼的兴致也很高,摆过来时,他就说要什么什么,还特别提出不能用圆缸养。
负责采办的詹峰没忍住,多问了句“为什么啊”
夏识意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圆缸对鱼不好,会隐形它们的视力。”
分开养,也是因为夏识意说斗鱼要单养,放在一块会争斗打架,可能会导致烧尾。
老实说,詹峰不懂这个,听不明白。
方识对这方面也没兴趣,自然不了解。
不过詹峰很清楚,不管夏识意说得是不是对的,反正他的要求,他照做就行了。
在方识身边做事,很多事情要把夏识意放在第一位。
最后那天晚上睡觉前,夏识意还看了看两条斗鱼,才让方识抱着自己进卧室。
只是在方识把夏识意放在床上时,夏识意感慨地说了句“我的脚要是能早点好就好了。”
方识很明显的一顿。
夏识意偏偏头,抬眼去看他,却因为光影问题,不太能够看清他的表情。
夏识意解释“我只是觉得这样很麻烦,每次想去干什么都得找你,你也要工作的。而且我好像有点坐不住。”
有了鱼后就更加了,保不齐时不时就想下去看一眼。
方识垂眼“我知道。”
他微抿唇,也解释“我不是不想你好,我只是”
他只是什么呢
他“只是”
的东西,也全都是可怕的没法说出口的念头。
只是想掌控夏识意所有的行动,只是不想夏识意离开他的视线半步这些能说“只是”
吗
“你只是想和我贴贴。”
夏识意笑着接上话,打破了那一瞬间的凝固。
他还偏偏头,弯着的眉眼配合了脑袋顶上的光,模糊了眸中的神色,叫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夏识意说“你要上床睡吗我觉得这个床太大了,空荡荡的。”
方识整个人,无论是心脏还是神经,甚至是灵魂,都猛地一缩,像是被塞进了真空袋里,遭受了空气抽走时的挤压,变得扭曲而又可怖。
方识动了动唇。
他想说等你记忆恢复后,你会后悔的。
他也清楚,自己不能再越界下去了。
可他望着夏识意,终究是被欲丨望掌控,自愿掉入,又或者说,是他早就在那张网里面了。
只是织网的人,还恶劣地想看他在其中挣扎一下。
那他就如他所愿地为他献上他喜欢的表演。
方识闭了闭眼,嗓音冷涩“等你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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