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珩躺在他身边,他不自觉去接近这个热体,于是,陈遇珩低声询问,“我抱着哥哥睡好吗?”
他怔了好一会,主动缩进了陈遇珩的怀里,才感到一点儿安心。
陈遇珩摸摸他的脑袋将他搂紧,感受到怀里的人颤抖的身体慢慢平复下来,悄悄的用唇在他额头上印了一下,这次颇带怜惜的哄着,“哥哥睡吧,我会陪着哥哥的。”
——
陈秋的状态实在不好,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他这么反常,平时不怎么注意他的张婷也忍不住请问陈遇珩能不能进房去看看陈秋。
陈秋连着几天住在陈遇珩房间里,张婷不敢贸贸然进去,好在陈遇珩一直都是好说话的主,准许了她的请求。
陈秋白天睡不着,就躺在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听见声音才慢慢转过脑袋去看着他的母亲,事情已经生三天了,张婷却到现在才来询问。
“脸色这么难看,生病了?”
张婷说着,想要去探陈秋的额头。
陈秋避开了下,她有点恼怒的,“有什么事你倒是说,”
又想起陈遇珩在身后看着,连忙改变了语气,嘟囔道,“别像个哑巴。”
陈秋张了张唇,泪早就流干了,这三天,他每天都在想,该怎么样去处理这件事,可是他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他甚至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他想着,机械的,如鲠在喉,“我被人强暴了。”
张婷似乎没听懂似的,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看着陈秋,半晌才踉跄了一下,脸色瞬间白了,颤抖的说,“你再说一遍。”
陈秋痛苦的闭上了眼,“我想报警。”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了。
张婷过了起初的震惊后,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眼圈刷的一下红了,可还是斩钉截铁的说,“不行。”
陈秋被这两个字震得猛然看向张婷,张婷却不敢看他,微微缩着,痛苦和决绝爬上她的脸,“我们陈家有头有脸,这种事不能传出去”
陈秋呼吸不过来了,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说的话?他失望的看着张婷,慢慢的讽刺的喃喃道,“我们陈家”
他宁愿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张婷似怕他真的给陈家丢脸,哭着扑上来,字字有理有据,“小秋,妈妈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是陈家孩子,这种事传出去对陈家会有很大影响,况且你爸爸会更不喜欢你的,你要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们私下找人解决,不能报警,绝对不能报警。”
陈秋看着眼前他喊了十几年妈妈的女人,疲倦而痛苦的泪流满面,他哭着说,“为什么你就不能把我放在第一位,我是你的儿子啊。”
张婷躲开他的目光,她未必不难过,可对比荣华富贵,陈秋在她心里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对不起”
她说着起身,不敢再去看陈秋一眼,转身见到陈遇珩看着她,目光冷得她打了个寒颤,印象中,陈遇珩从未有过这般让人不寒而栗的时候,她不禁有点害怕,哽咽的说,“小秋就拜托你照顾了。”
陈遇珩没有说话,越过她走向床上,张婷走到门口往后一看,陈遇珩已经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陈秋抱进了怀里,一声“哥哥,你还有我”
散开来。
第22章
陈秋足足又请了半个月的假才在陈遇珩的劝说下回到学校去上学,但这一次他显然和之前不同了,以前他虽然安静,但与人交流没什么问题,可现在一离开陈遇珩身边,他就会很惶恐,不自觉去找陈遇珩的身影,看见陈遇珩能稍微安心一点,一旦陈遇珩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就会惶惶不安,甚至有好几次忍不住偷偷的哭泣。
不得已,陈遇珩只能向老师申请和陈秋同桌,这下两人完全成了连体婴一样,陈遇珩去哪里,陈秋就跟到眼里,他眼睛里只装得下一个陈遇珩,其余的再也融不进去。
渐渐的,陈秋就跟班里的人隔绝起来了,除了陈遇珩,他和谁都不肯说话,甚至于有几次陈遇珩因为得去实验室而不能和他一起回家,他都会不安得无声大哭,需得陈遇珩把他送到车上去,安抚一番才稍微平定下来。
陈遇珩很是享受这样的生活,他像养了一只很听话的宠物,要陈秋做什么陈秋都会乖乖照做,甚至于有一回在替陈秋上药的时候,将一指塞了进去,陈秋也只是微微的反抗以后,就任由他动作了。
他知道陈秋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却放任这种情况展下去,他要陈秋把全身心都交给自己,至于其他的,他确实不是很在乎。
陈秋现在都和陈遇珩睡在一起,甚至是相拥而眠,他似乎并没有现兄弟两个这样过于亲昵的行为是不对的,而是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只放了陈遇珩进来,他只能看得见陈遇珩,便也对陈遇珩言听计从,他实在怕极了,没有人要他,只有陈遇珩陪在他身边,若是连陈遇珩都不见了,他便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这种情况下,陈遇珩甚至可以在陈秋的默许下做出一些看起来在正常兄弟之间不正常的行为。
陈秋近来无论是动作还是思考都有些缓慢,陈遇珩听见浴室里传来声响起身去看,陈秋弄得满身都是泡沫,摔了沐浴露,见他进来,就呆呆的回头看着他。
陈遇珩几乎是想把陈秋吃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