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和齐煌回到风雨轩,没有惊动任何人的进入大门。将门合上后两人直接返回了小院。
一夜很快过去,昨晚凌晨时分下起了小雨,这还是他们离开桐秋之后碰见的第二场雨。今年的雨格外频繁,北燕以往什么时候会隔几天就来一场雨的。
齐煌躺在床上,眉头拧起,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屋外雨水沿着房檐滴落在地上,传来“滴答滴答”
地声音。齐煌一个翻身,眼眸慢慢打开,悠悠醒转过来。
陈策早已起来,此刻正在屋外读书,绵绵地细雨迷蒙了视线,屋檐之外的枇杷树正被雨水拍打,不时出雨打树叶的声音,陈策大声读着圣贤书,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齐煌从床上爬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一个哈欠。齐煌扭了扭脖子,身体在地上舒展了几下,这才开始穿戴衣服。余乐仍在床上呼呼睡着,昨天他做的事情最多,好多事基本都是他一个人在做。
也许是齐煌起身的动静惊扰了熟睡的余乐,他的眼帘眨动几下后也睁开了。
“什么时辰了?”
余乐拢了拢盖着的薄被,声音慵懒,显然还没睡够。
“大概比你平常起来晚一个时辰吧!”
齐煌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只是被雨水蒙住了具体的光景。
余乐闻言大惊,睡意全无,一下掀开了被子。他慌忙的穿戴起自己的衣物,让齐煌有些莫名奇妙。
“怎么了?今天有什么要紧事?”
齐煌眉头拧起,一边问一边也加快了穿衣的度。
余乐快穿上衣服,就着旁边放置的水盆里的清水打量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样子。本就普通的面容此刻还带着些憔悴,头乱糟糟的,一双眼睛倒是瞪得很大,似是为了看清水中的细节。
他伸出双手,直接拍散了水中的画面,伏身低头,余乐双手捧起清水直接按在脸上一顿搓弄,冰凉的清水打湿在脸上,终于驱散了余乐那余留的丁点睡意,好好洗过脸后,余乐认真的给自己盘了一个髻。
“不说了,今天要跟着队长去谈生意呢!”
余乐匆匆丢下一句,踏着布鞋就冲着房外跑去,一边跑还要一边系挂腰带,连肚子出的抗议都顾不上。
生意?齐煌一时还没想起来,但是转头就记起了昨天的事情。
原来是羽青坊那些衣袍的事啊。
齐煌知道之后对余乐如此的行为也就不感觉到有什么怪异了,照常盥手洗脸,等将自己的一切收拾好之后他也拿出了自己的那本小书,走出门站到了陈策身旁,默默诵读。
余乐顶着飘飞的小雨,径直跑出了大门,雨点打在衣袍上留下几个细小的斑点。
刚跑出院门余乐便停了下来,在他的面前站着两个身影。
郑鹧撑着一把油纸伞,腋下夹着昨天自羽青坊带来的衣袍,在郑鹧的身后徐天成撑伞而立,如一颗苍松。郑鹧今天一身富家翁的打扮,腰间别着他常用的烟枪。身后的徐天成面色冷峻,一言不。
两人似乎已经在这等了有一会儿了,见到余乐出来,徐天成向着他抛出一物,而郑鹧则是转身就走,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语,徐天成紧跟在身后一步远的距离。
余乐接住扔过来的东西,眼睛看了一眼,现是一把黑色的油纸伞。撑开雨伞,余乐大步跟上了前面的两人,同时心底不由松了一口气,本来以为要面对的责备竟然被一笔带过了,这让他感到庆幸。
三人一路绕过各条小道,没多久就来到了风雨轩的大门口。徐天成挥手招来一辆马车,这是风雨轩本身就有的资产,马车在车夫的牵引下缓缓停在了门口。徐天成手中雨伞倾斜着,让郑鹧可以避开雨水进入车中。马夫取下马墩,放在地上,然后离开了马车的前边。
郑鹧收起雨伞,矮身进入车中。徐天成一把拽住余乐的后襟,将他扔到了马车上,马夫对着徐天成躬身行了一礼,转身跃上了马车。
“回去吧,注意好府上的事情!”
郑鹧的声音自车厢中传出,马夫架着马车缓缓向前离去。
徐天成“嗯”
了一声,目送马车离去之后才回身进入了风雨轩府邸的大门。
马蹄声“噔噔”
地响起,马夫熟练的赶着马,在池州堡的大道上愈行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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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策和齐煌的晨读没有坚持多久,一方面是陈策自己已经读了很久时间,另外就是他们现在需要去干活了。
今天没有太多的事情,先要做的是给府里所有的护卫们送上热水,这件事需要他们先去府里的厨房,厨房距离他们的小院不算很远。至于昨天余乐洗好的衣服早就被老管事收起了,那庞杂的衣物可算是累坏了年迈的老管事。
两人也没有雨伞,顶着小雨一路奔跑,一些雨滴打湿在身上,但是没有太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