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
雁放的腹肌绷紧了,他十分相信如果再说下去,只需要一秒,叶阮就能悄无声息地阉了他。
在这个瞬间,雁放的呼吸仿佛被扼住了。
而咫尺距离的这位美人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意,反而带着点笑看着他。
“我不管你干什么,但你至少每天来公司给我打卡上下班。”
这张脸依旧那么清冷,未施粉黛,不似家宴上那般浓妆艳抹,右眼眼尾的泪痣像墨点一样散开,看上去很干净,说是幽静古刹里普度众生的慈悲菩萨也不为过。让人六根不净,总想抬头看他。
菩萨哪会有错,是他桀骜不驯,招惹了菩萨。
雁放只好后退了一步,看着菩萨收了神通。
“给我半小时处理,我会去打卡。”
叶阮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留给他,他转身套上了大衣,利落地用那只精致又能逞凶的簪子将长发挽在脑后,垂穗晃动起来,雁放才看出那颗宝石雕的是一只蜜蜂。
像他一样,美丽却危险的蜂。
华丽的房门在一声闷响后关上,雁放挠了挠头,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床上的手机又催命一样响起来,他捞过手机,蹲在地上把自己的衣服都捡起来。
电话接通,炭头在那边无能怒吼。
“放哥!你到哪了?!球仔被他们抓去了,生死未卜啊!”
“到洗澡了。”
雁放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现在法治社会,少乱用词。”
“我去,别洗了!兄弟们快撑不住了!隆哥他……”
“知道了。”
雁放烦道:“我马上来。”
对面一阵嘈杂,传来东西被砸坏的噼啪震声,电流跳跃了两秒,手机被别人抢了过去。
“小子。”
被称作隆哥的男人嗓音沙哑,就像沉闷的镰刀或是钢管在地上拖行而过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你这段时间躲哪去了,不会认祖归宗了就不管你这帮兄弟了吧?嗯?”
他说着,踢开了一张桌子,台式电脑等零件轰然落地,键盘爆米花般崩了一地。
就在这声巨响里电话那头又传来雁放微不可察的叹息声。
他手里拿着自己的T恤,鞋印踩在胸口的位置,就像叶阮踩着他的心脏,又酸又涩。
雁放叹了口气:“我果然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啊。”
隆哥也愣了一下,两簇粗眉毛狐疑地皱成倒八字,他拿开手机再三确认,这确实是雁放那小子的电话号,又停顿了两秒,“……你知道就行。”
“但我还是得洗个澡,一手的身体乳味儿。”
雁放不排斥叶阮的味道,甚至有点喜欢,但他一个皮糙肉厚的男人,这味着实有点冲了,“你先在那等会吧,冰箱里有我带去的上等毛尖,让炭头他们好好招待你。”
莫名其妙就被安排了的隆哥,莫名其妙地挂断了电话,看了看自己给人家工作室造成的损失,竟也有些难堪。
隆哥咽了口唾沫,摆摆手让自己手下放了那个名叫球仔的小孩,转头对撅着屁股在地上捡键盘按钮的炭头说:“别捡了。那谁,就你俩,帮忙打扫一下。你老大说冰箱里有毛尖,你去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