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俩的密语,管解码叫“拆盒”
。
那晚溜进主宅二楼,雁放抓取渡轮上的源代码,在叶阮的电脑里搜索同等数据,除了自动销毁的那则邮件外,他从一个很不起眼的内盘文件夹里查到了与源代码一模一样的一则加密文件。
两个高等防火墙,一个保护了渡轮中控系统上的信号干扰病毒,而另一个却在叶阮电脑里,用来保护着占内存极为微小的一则文件。
再加上那封久远邮件中属于lion的水印……
如果雁放的猜测没有出错,这个高等防火墙很有可能是出自他之手,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那一晚他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跑过机质的网路病毒。
——因为那个病毒程序是他写的!是他几年前写的!
当即,雁放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颤栗感从后腰一路攀爬到指尖,引起轻微的肢体反应。
他不敢再接着往下想下去,只能拷走那则加密文件,在冬夜刺骨的寒霜中摇摇晃晃地离开主宅。
也许真相只差一步,也许那则加密文件会告诉他关于四年前雁玺出事的全部答案。
但当下雁放却退缩了,他不敢对任何人声张这件事,甚至没有勇气去揭开尘封的往事,面对破坏一寸冰面后整条河川可能会带来的坍塌。
凌晨时分,他驻足于辛巴的墓前。冰雪反射出惨淡的幽光投影在墙面,如流水之潺潺,叶阮仿佛就站在月光下。
他们面前是一片泥泞崎岖的土地,叶阮要他走过去,雁放毫不犹豫地走过去了,直到站在他面前,他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泥足深陷,那条水印提醒着他,也许早在他们还没有联系之前,自己拔出的脚下就沾染了泥泞。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那里没有叶阮,那夜也没有月光。
【JPEG,是一张照片,经过了特殊处理,需要时间修复。】炭头接着发。照片?
雁放转过头看了繁莹一眼,电视屏幕里红旗飘扬,那红色倒影进繁莹的眼眶里,像他们来到雁家那晚目睹嘈杂的新闻。
现实不是电视剧,悬崖只能是生死两端。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给炭头回复。
【先别拆,等我通知。】
炭头很听话,随即回了个:【OK~】
隔天天不亮,雁放又被亲妈从被窝里薅了出来。
繁女士真不愧为当代辣妈,能把怀里抱着的小孩独自喂到一八六可见其坚强程度。要放在古代也能称一句母仪天下,生怕儿子误了皇帝的早朝。得亏后宫没人,起这么早太子妃都得闹不满。
早饭也不让吃了,轰着去集团总部吃,好体现一番太子爷与民同乐的亲和力。
雁放开着车去双子塔的路上打了不下十个哈欠,大g开成小g,撑着眼皮做一枚牢记道路准则的守法好市民。到了一看,连个人影都没见着,门岗还睡眼惺忪,也就食堂阿姨上了班。
两座塔型建筑间隔了一整片造景园区,雁放刷卡进入总部大楼,到中层,整面的落地窗外天色正白,隐约带一点灰质,像素描阴影中的珍珠。
不怎么饿,他在无人的餐厅层溜达了一圈,十分亲民地要了一份豆浆油条。
刷卡的阿姨不认识他的身份,笑着说:“小伙子来真早。”
慈爱地给他多加了一根油条。
雁放在落地窗边找了个座位解决早餐,靠近窗的位置摆着一整排书架,琳琅满目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