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兰与书的后背很痛。
上一次产生这样难挨的痛感还是两年前严铠鸣说要包养他的时候,时光流转,两年前的场景和现在重叠在一起,他看着盛无极,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无语。
就在刚刚他救了他,他以为他是个好人,但现在他却说要让自己做他的床伴,那他——跟当初严铠鸣说要包养他有什么区别?
可是转念一想,他跟严铠鸣还是有所不同的。盛无极可能不是一个完全的好人,但自己也不能因为他说要做交易就把他打成坏人。盛无极救了他,猜到他没钱,让他出卖身体抵报酬似乎没什么不对。
兰与书突然觉得有点郁闷,先是严铠鸣,再是盛无极,他似乎一直走不出这个怪圈——绕来绕去,他们都喜欢用自身拥有的财富、地位和权力来左右一个人。
想着想着,他有点生气,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这些公子哥大老板天天不是包养就是交易,没事干能不能去找个班上啊!
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看盛无极,兰与书继续宽慰自己,至少盛无极并没有像严铠鸣一样想强迫他,目前来看一切都是乐观的。
他是真的决定赶紧离开。
为了缓解背部的疼痛,他微微佝偻着腰再次站起来,礼貌地对盛无极说:“盛总,谢谢你的提议,但是不用了。”
他对着盛无极鞠了一躬:“要是以后有机会,我想还是用钱报答盛总今天的救命之恩更好,五百万可以吗?再多我也给不起了,再谢一次盛总,那我先走了。”
他不作任何犹豫,转身迈开步子迅速离开包间。
时间仿佛被上帝按下暂停键,盛无极手里的烟燃到烟屁股了,一点高温烫到他的指尖,烫得他瞬间回过神。他脸色不太好看地把烟蒂怼进烟灰缸,后知后觉地想:所以,他刚刚是被兰与书拒绝了?!
对于交易,虽然盛无极一直奉行的是你情我愿,但人生第一次被拒绝了他怎么觉得有点不爽?以前主动让他睡的,他想睡的,哪个不是一听到他开出的条件就赶紧贴上来,生怕晚一秒他就会反悔一样。
他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在对兰与书开口前,他是自信的,即使有个两秒钟考虑到他可能不会答应,但他自信只要提出帮他对付严铠鸣,照兰与书现在这个境地,他一定不会拒绝。
这种惯用的手段在兰与书之前,从来没有翻车过。
很好,盛无极心底那点阴暗的征服欲被兰与书刺激到了。
盛无极“嘶”
了一声,起身追了出去。
大厅里,张周和吴哥坐在高脚凳上喝酒抽烟。刚才还狼藉一片的卡座已经收拾得差不多,有两个侍应生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兰与书走上前,无视张周,面对吴哥:“老板,赔偿金额有了吗?”
张周微微睁大眼睛:“不是,你们这么快谈完了?”
他很快意识到说漏嘴了,慌忙找补:“那什么,你和盛总有没有好好交流交流?”
兰与书半分视线都不想分给他,盯着吴哥又重复问了一遍:“老板,告诉我赔偿金额吧。”
吴哥去看张周,眼神询问:张总,要给吗?张周见他这么快出来,猜测八成是和盛无极谈崩了,天老爷,居然还有盛无极搞不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