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怎么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请父皇明察,此事是诬陷!”
周承漳对逼宫的事情完全否认,一个头磕在地上‘砰’一声响。
林清歌听得嘴角都抽搐,磕头这招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不过周帝是什么人?
自小不知道见过多少人在他面前磕头求饶,要是磕响点就能改变什么,那大臣们不用说话了,直接磕头就行。
关键是,皇帝她虽然没有当过,却很清楚高处不胜寒的道理。
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对所有和‘谋反’有关的事情,都是极为敏感的。
现在周承漳是触及周帝的逆鳞,事情定然不会善了。
她静静地跪在那里,既不与周承漳争辩,也不喊委屈。
整个书房里,只有周承漳喊冤的声音。
周帝抄起手边的奏折,对着跪在地上的人砸了过去:“冤枉?朕罚你禁足在你自己的府上,你呢?做了什么?”
周承漳被砸了也不敢动,额头被砸得通红,隐隐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周帝怒不可遏,指着周承漳又是一番斥责:“怎么哑巴了?朕可是听闻,你在柳家相当威风,招呼着一群家丁喊打喊杀的。是不是没有人发现,你直接就要带着那群人入宫了!逆子,逆子!朕就不该对你一再姑息,今日朕就亲自了解了你!”
他站起身要绕过书案时,被一直病歪歪坐着的周承瀚阻止了。
“父皇,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打断了周帝的行为。
他心疼地看了眼周承瀚,又大声吼道:“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听不到秦王咳嗽,赶紧奉茶!”
很快,帘子被掀开,温度适宜的茶水被送了进来。
随着周承瀚喝下热茶,咳嗽声渐消,方才剑拔弩张的状态似乎也慢慢消散了大半。
周帝眉头紧皱,叹了一口气:“瀚儿,你身体不好,天寒地冻就不要总往宫里跑了。你皇祖母知道你的孝心,不会在意的。”
“父皇,”
周承瀚的脸颊上有着剧烈咳嗽之后的红晕,看上去很不正常,“儿臣不能侍奉在父皇、祖母身边,已经是不孝。现在若是简单的请安都退掉,实在是太不该了。”
林清歌看到他的脸色感觉到不对劲。
自从和苏云亭做了交易之后,周承瀚的身体一直在经她的手调理。
身体根本虽然依然虚弱,却也不是曾经的弱不禁风,现在这脸上的病态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地方和人不对,她真的想冲过去扒拉开周帝,给周承漳诊脉。
不过想想周帝刚才高喊着要砍掉自己儿子脑袋的事情,她就冷静了。
周承瀚咳嗽几声死不了,她现在要是蹦起来,脑袋肯定是保不住了。
微微偏头,她看向站在旁边的楚南枫,就发现对方也在盯着她看。
墨色的眼眸淡然深远,好似没有什么焦距,细看就会发现,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而除此之外,周遭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这种被关注的感觉,让她心安。
她刚刚给了他一个自己没事的眼神,周帝再度开口了:“瀚儿,你就是性情太过敦厚了。你那些弟弟们,但凡有你的一半,朕不知道能少操多少心!”
“父皇言重了,七弟生性聪明,性格又最像父皇,骑射更是得到您的亲传,将来必担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