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西楼在一阵大哭后感到强烈的口渴,他拿出百龙砚,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冰凉的水从喉间流过,任西楼感觉整个胸膛都变得清凉,精神放松了下来,经过刚才的大哭,他又开始犯困。
一股温热从他喉间传来,任西楼下意识的准备起身,却被一把扑倒。
一只手臂锁在他咽喉处,向上抬着,任西楼的整个咽喉都被暴露出,任西楼知道自己咽喉此时被一柄刀或者匕抵住了。
他不敢赌他能不能在利器划破咽喉前挣脱束缚,但他仍旧一手用力掰着那条手臂,一手捏着拿刀的手腕防止咽喉被划破。
“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你。”
任西楼感受着咽喉处的利器已经快划破,放弃了挣扎。
“把那个碗给我。”
“碗,什么碗?”
任西楼小声的说着,被抵住咽喉的他,声音颤,说的也不太清楚。
虽然又小声,又不清楚,但那个人还是听出来了他说的什么,毕竟他们两个人此时紧紧的贴在一起。
“就你刚才喝水那个碗!”
任西楼感受着身后那个身影,伴随着那稚嫩却又沙哑的声音的是很粗的喘息,身后那个人应该比任西楼还要矮一些,肋骨此时正硌着任西楼。
任西楼感觉到了身后那个人很瘦弱,而且此时喘着粗气,定然很累。
就在任西楼准备一肘打在身后那个人的肋间时,那个人大吼了一声:“快!”
那人将刀更用力的抵在任西楼的咽喉处,因为握刀的手正在着抖,刀刃将任西楼皮肤划开了一道口子。
任西楼彻底放弃了挣扎,拿出了百龙砚,在身前晃了晃。
身后那个人仍旧粗重的喘着气,借着火光,身后那人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
“砚台?水呢?!”
随着身后那人的惊呼,任西楼感觉勒着自己的手松动了下来,任西楼一肘打在那人肋间,乘着那人吃痛,挣脱开来。
和任西楼判断的没错,那人此时衣衫褴褛,瘦骨嶙峋,一头短已经结成了棍,一眼看去一副乞丐模样,手中拿的不是刀,而是一把小巧的匕,但已经磨损不堪,满是缺口。
任西楼抹了抹咽喉处的血,咽了咽口水便拉开一个拳架,却并未主动出击,而是询问道:“你是谁?”
那人被任西楼一肘打的不停的干呕,拼命的稳住自己的身形,艰难地吐出三个字:“给我水。”
任西楼依旧维持着拳架,但却是收起百龙砚,那个人很虚弱不假,但那匕反射出的光更不假。
瘦弱少年终于稳住身形,反握匕,做好迎战姿态。
任西楼见状摸出两张符箓贴在身上,身体表面附着着淡淡的金光,一步踏出便要出拳。
瘦弱少年看到任西楼任西楼身上的金光脸色一变,把匕一丢便跪在地上呐喊:“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惹怒了大人,还望大人放过小的一命。”
任西楼收起拳架,但并未撤去身上的符箓,满脸都是疑惑。
瘦弱少年见任西楼一言不,便开始磕头,刚磕了一个,额头便见了红,戈壁多是碎落的石块。
任西楼见状急得连忙把他扶起,急急忙忙的开口说道:“你干嘛啊?我没打算杀你”
瘦弱少年乘着任西楼扶起他的时机从怀里又摸出一柄匕,此时任西楼为了扶起他,双臂张开露出自己的胸膛,瘦弱少年眼中闪过一抹凶狠,起身时一只手抓住任西楼,另一只手用尽全力刺向任西楼的左胸。
任西楼顿时慌了神,只能眼睁睁看着匕刺向自己的心脏。
叮!
瘦弱少年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口中鲜血喷出,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一张符箓从任西楼身上飘落,在符箓落地之前瘦弱少年便倒在了地上。
任西楼喘着粗气,浑身都在颤抖,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全都在不断地冲击着自己的脑袋。
他看了看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瘦弱少年,面色有些复杂,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一定要对他动杀手。
但既然已经是生死相争,任西楼也未曾手软,在符箓抵挡了那一匕的攻势之后,任西楼势大力沉的一拳轰在了他的胸膛上。
任西楼坐在火堆旁喘息了好一会儿,拿出百龙砚喝了两口才平复下来自己的心境,但双手仍旧有些打颤。
咽喉处终于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但已经结好了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