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言跟裴燕礼结婚三年,一千多个夜晚。
但同床共枕睡到第二日清晨这种事,一次都没有。
贺听言没从床上下来,甚至还关掉了她这侧的灯,说道:“这是我自己订的房间,你不想睡就回你自己房间。”
说完,她就躺下了。
她是真的挺累了,工作的事情累,照顾裴燕礼的累。
刚才她看朋友圈,还看到哥哥的助理发了状态说又跟着老板应酬,老板是好老板,几乎不让手底下人喝酒,因为老板自己喝。
为什么自己喝?
因为显得有诚意。
诚意足了,合作就谈得下来。
可在贺家没有掏空家底保她之前,她哥是被敬酒的那一个。
他愿不愿意接这杯敬的酒,全看心情。
贺家当初何其风光,她哥当时何其恣意潇洒。
现在却举步维艰,为了几千万的单子都得给人敬酒赔笑。
想到这些,贺听言心里就堵得慌。
殊不知,裴燕礼已然将轮椅滑到床侧。
他掀开被子手撑在床上,很容易就上了床。
等贺听言反应过来的时候,裴燕礼已经在床上了。
她有些诧异地翻身看向床侧的裴燕礼,男人眼里带着一抹笑。
冷笑。
他讥诮道:“惊讶什么,你不就等着我跟你躺一张床上。”
她心里正焦虑着该怎么帮贺家帮她哥分担一点,并没有理会裴燕礼的冷嘲热讽。
虽然有那么一瞬间非常荒谬的想法,觉得裴燕礼这样大一个人脉在这边,只要他牵线搭桥,很多麻烦自然迎刃而解。
但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可以大手一挥给林未晚几千万解约,再给她顶级商务,令人艳羡的资源。
但他绝对不会帮她,不会帮贺家。
她在异想天开什么,奢望什么。
贺听言收回思绪,破罐子破摔地说:“是,我稀罕跟你躺一张床上,行了吗?”
“你耍什么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