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内关于卉满的谣言四起,同学们老师们看她都变了眼神。
有人在学校论坛扒过她的身份信息,但是很快帖子就被删除,发帖人也被封号。
没有人再跟她说一句话,同学们都对她退避三舍。
谢观手指都不用动,就毁掉了她的大学生活,让她为数不多的自由光亮陷入阴霾。
他不用教训她,不用对她示威施压,只需要巧妙借用合理制度之下的舆论暗示,放矢得当,稍微的推波助澜,让她走到哪里都挣不开,哪里都是笼子。
他让她明白,即便出了谢宅,他不在她身侧,但她依然是她的所有物。
卉满口齿生寒,浑身颤栗,这个男人太过强大。
她此时以为自己将毕生被孤独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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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放学时间了,卉满默默走下后山台阶,往校门方向走去,知道那辆车一定在等。
几个喝醉酒的系外特招生与她擦肩而过,他们家境富有,外形靓丽,作为二世祖从小无法无天惯了,从来没被制裁过。
他们当着她的面议论她指点她,不时伴随着嬉笑,卉满停下脚步看他们。
“她在瞪我们。”
“怕什么,她就是被包的。”
有个男生带头,剩下两个也都走了过来,嘻嘻哈哈问她:“同学,包你一个月得多少钱啊?”
“说不定是按次结呢。”
说话的男生上前动手拉扯卉满,动作毛躁。
卉满一拳打他脸上,遭到了他的怒骂:“你这婊子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气急败坏想动手,但又有点忌惮,这时一只手将他胳膊截住。
事后,卉满跟着谢观往校外走。
这次她老实了,车门打开,她主动钻了进去也不在乎有没有人看到。
谢观在车上净手,又用湿巾把手指重新擦干净了,碰到了脏东西,还是觉得嫌恶。
外套在路上就已经被他扔到垃圾桶里,在车内,他上身只穿了件衬衫以及领带。
刚刚的画面历历在目,卉满第一次看到那样的他,她往边上倚,碰到车门,下意识抵触发抖。
谢观用手臂绕过她腰间,他把她的手扣得很紧,知道她或许很害怕,但不会放开她。
车缓缓开着,远处的草坪上有除草机经过,青草味的绿色凉风吹来,如同静止在世界尽头一样。
卉满把眼神逃避到了车外,隔着灰色玻璃看太阳,看远方,草地上的草比白云更高。
她看到自己的人生围绕灰色的世界一圈圈转落,像从纺锤上转下的纱线。
笔直的没有错的线条正在把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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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卉满度过了一段极其难熬的时间,这段时期后来被她在自传里称为困兽期,这道泾渭分明的分水岭,几乎划清了她与往日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