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些不耐烦了,柴进干脆抬腿对着他肩头就是一脚,此人身子单薄得像根烧火棍,被踹一脚后往后一倒,“扑通”
一声摔在地上,后脑勺着地,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前直冒金星,嘴里不住地“哎哟哎哟”
地叫着。
柴进走上前去,一脚踩在他的包袱上,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那伙计眼前还在发黑,好不容易清醒半分看到的却是柴进的脸,登时又吓得四肢哆嗦,嘴唇发抖。
“你别以为我们找不到证据,”
柴进做出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我告诉你,你如实说了,还能捡条命活,若是不从实招来,我便打断你的手脚,把你丢到乱葬岗去给王叔陪葬。”
“啊!”
那伙计刚刚回暖的脸色又煞白一片,身上筛糠般抖起来。
柴进见这招有效,便又趁热打铁,将他的衣领捏得更紧,“你现在是说还是不说?”
那伙计早就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身子软得跟煮熟的面条似地,结结巴巴半天才吐出几个完整的字,“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断我手脚!”
见状,柴进这才松了手上力气,那伙计全身无力,少了柴进的支撑,又“扑通”
一声跌倒在地,摔了个哼哼唧唧。
柯苒从屋中断了条长凳出来,和唐洛瑜一左一右地坐着,静静地等待这伙计如实招供。
“薛夫人,我什么都说,”
他又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其实,那货源虽然是我师父负责的,但是那日,师父犯病,我便顶替了他一回。”
说到此处,他又像是想起什么,连连强调,“我发誓,就这么一回!”
柯苒有些不耐烦,“这些我们早就知道了,你且说你是如何做手脚的。”
闻言,那伙计又汗如雨下,脸上的汗水混了泥土,“啪嗒啪嗒”
地往下掉,在地上积攒起了一片浑浊的小水坑。
“我……我……”
他又支支吾吾起来,“我见那香料值钱,心中就起了歹念,再者,当时进货的也有人怂恿我进那种便宜的草果,中间多出的银子足足又百来两,只要我进那种便宜的草果,那一百来两银子便可以进我的腰包……”
柴进一拳砸在墙上,墙体发出一声沉闷的动静,灰尘扑簌簌地落下来,“所以你为了中饱私囊,就进了那种便宜的草果,是不是!”
那伙计吓得浑身一颤,嗫嚅道:“是……”
“简直岂有此理!”
柯苒也恼怒起来,“你可知道,就因你一时贪念,你害了一条人命!如今唐家公子还被冤枉,仍旧关在衙门中,你师父也为了护你下了狱,你不仅不如实告知,甚是还想着东躲西藏,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我错了!我错了!”
这伙计又吓得连连磕头,“薛夫人!都是我的错,我是一时鬼迷心窍,动了心思,你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