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这么久,再听见这个名字,沈檀溪还是蹙了眉,微微发怔。
她与齐嘉恕的一切,都源于那一个雪天,她误食的销春丝……
松之赶紧补充了一句,他是擅作主张过来请沈檀溪,齐嘉恕并不知情。
沈檀溪跟着松之赶过去的路上,沈檀溪垂着眼,脑海中不由再一次浮现那个雪天马车里的情景。
更多的细节被她想起。她仍然记得齐嘉恕疼得皱眉,却还伸手扶着她,以防她撞到车壁。她也记得他是如何举着披风去遮小窗,免得冬日的寒风吹进来,吹冷不着寸缕的她。
到了齐嘉恕的住处,松之非常识趣地并不走近,将沈檀溪带到了,他便脚步匆匆退下。
沈檀溪走到门口,轻轻叩门。
“滚!”
屋内传来齐嘉恕暴躁的怒吼。
沈檀溪抿了下唇,才开口:“是我。”
屋内安安静静的,齐嘉恕没有回应。沈檀溪也没听见他过来开门的脚步声。
她轻轻推了推房门,得知房门从里面锁上了。略迟疑,她再开口:“让我进去吧。”
屋内仍旧安安静静的。
沈檀溪蹙眉。她尝过那药的厉害,知道是如何千咬万刺的折磨。
她又等了一会儿,再次叩门:“让我进去帮忙吧。”
齐嘉恕突然一声爆喝:“你闭嘴就是最大的帮忙!”
沈檀溪檀口微启,又把唇抿上。
“走走走!也别把影子映在门上!”
沈檀溪朝一侧挪步,不再站在门外。她立在门侧的墙下,迟疑半晌,才说:“我就在院子里,如果需要的话,唤我就是了。”
屋子里隐隐约约有摔东西的声音,似乎是齐嘉恕在摔枕头。
沈檀溪走下台阶,在院子里的石凳坐下,望向紧闭的门窗。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漫长到沈檀溪已经分不清时间流走的快慢,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
房门从里面被齐嘉恕推开的时候,沈檀溪立刻站起身,提着裙子快步朝他跑过去。她踏上台阶,立在门口,仔细去瞧齐嘉恕的神情。
他身上出了很多汗,汗水将衣衫打湿,甚至头发也湿黏地贴在他的头脸上。
看见沈檀溪一直守在外面且朝他跑过来,齐嘉恕皱了下眉,甚至向后退了一步——他向来不希望沈檀溪看见他狼狈的样子。而现在的他显然狼狈得没了人样。
沈檀溪见其眼睛依旧绯红,轻声询问:“好……了吗?”
齐嘉恕心里烦,回呛一句:“你以为我是你那么容易受药物影响?”
说完了,他又立刻后悔不已。那件事是她心里的一道刺,他随口提起,简直是卑劣龌龊的小人!
齐嘉恕还来不及多想,就见沈檀溪忽然倒了下去。齐嘉恕一惊,立刻伸出手揽住她,让她靠在他怀里。
“沈檀溪?”
“嗯……”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人却已经逐渐迷糊了。她头晕目眩完全站不稳,全部重量都倚靠在了齐嘉恕身上。
齐嘉恕后知后觉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竟发现她在发烧。他赶紧弯腰,将她软绵绵的身子抱起来,快步折回屋,小心翼翼将人放在床上。
“来人!都死了吗!去请大夫!去煮风寒药!来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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