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力道稍松,呆呆看着景悦。
下一秒,祁月舟的拳头打在他的脸上,谭昱恒不知道是被打蒙了,还是那样,偏着头愣在原地,好一会才把头扭回来。
祁月舟顾不得继续去怼谭昱恒了,他抱住景悦,嘴唇蹭着他的头发低声安慰:
“没事了……没事,景悦,乖,别听他乱说话,乖……”
谭昱恒这会反应过来了,景悦进门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过,状态不对劲。
他气焰稍弱,转头质问起祁月舟:
“你对他干了什么?”
祁月舟怒极反笑,阴沉沉地看他:“我干了什么?应该是你对他干了什么才对吧?”
谭昱恒看向他怀里人,心中那一点点疼痛开始蔓延放大,这次的疼痛再也忽视不了。
祁月舟手里还拎着一大包药,他嗤笑了声,直接把药甩到地上,药盒七零八落,散在谭昱恒脚边。
“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吧。”
随后他把景悦打横抱起,直直往楼上走。
谭昱恒蹲在地上,诊断书上的字很小,可是他一眼就看见了。
抑郁、焦虑,这些字眼插进他眼睛里,让他茫然。
他忽然生出一种恐惧,像是觉得那一张轻飘飘的纸张非常烫手一样,把它扔开。
“算老子倒霉,不就一个小情人……老子身边有的是,不缺他景悦一个……不缺他一个。”
他站在客厅里喃喃自语,自我安慰着后退,最后踉跄落荒而逃。
景悦又在哭,他不会打不会骂,掉眼泪成了他唯一发泄情绪的方式。
祁月舟庆幸他还会宣泄自己的情绪,心疼的把他拥进怀里:
“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谭昱恒的话深深扎伤了景悦,他哭的喘不动气,抱紧祁月舟的脖子,像抓着生命中唯一一块浮木一样。
景悦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与世界隔绝开的那层玻璃好像碎掉了,他声音断断续续,问道祁月舟:
“祁先生……我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很下贱?”
祁月舟心底咒骂谭昱恒那个混蛋,柔声说:
“景悦,你只是谈了一段失败的恋爱而已,谭昱恒是个混蛋,你别往心里去。”
景悦并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需要签字画押的恋爱,他摇头反驳,小声说:“没有谈恋爱。”
没有谈恋爱,他是被谭昱恒包养了,而且谭昱恒也根本不爱他。
景悦低着头,忽然想放开祁月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