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分开的这些年里,路汐却没敢再尝一口当初夜不能寐也要吃到的可露丽。
她站定不动,将容伽礼背影都映在漆黑的眼里,没出声,心知这是给住在菩南山上那位小姐带的。
这也解释通了。
为何容伽礼会只身一人,在半道上遇到车子熄火的她。
应是那位身体不舒服,点名也吃这个,而他屈尊降贵地深夜下山,为佳人购买可露丽。
…
店员尽职尽责地将可露丽装进精致的纸盒里,抬头间,透过气度从容的俊美男人身侧,目光无比顺滑地发现了路汐的存在,她五官极好认,心底有些激动,小声快速说了句:
“最近店里新推出了一款焦糖榛果味的,要多打包一份吗?”
她存着偶遇到明星的私心,可以自掏腰包,免费送。
容伽礼言简意赅:“她对榛果过敏。”
路汐被光照得面色平静,听着他对菩南山那位的体贴了解,随后,再要付款时,容伽礼似乎是深居简出多年,又位高权重着,平日走到哪儿都是秘书保镖贴身跟随,似乎是忘记出门在外要带什么。
不过他从不尴尬,甚至店员都犹豫起要不要将打包好的可露丽递过去时。
容伽礼举止带着惯有的矜持,从容不迫地解下宝石腕表……
路汐没看着他将私人物品抵押给店里,轻声上前说:“我来付吧。”
容伽礼稍侧过脸,镜框上的精致细链再次晃过一弯银光。
路汐却微微垂眼,不再将这抹光纳入眼底,十分理智地提醒着自己,如今他的一切,都是属于另一个女人了。
她有意跟他两清,将演技在此刻发挥到了炉火纯青地步,“就当是你送我一程的谢酬。”
不知是不是这话冷了场,有再次把他当司机给小费的嫌疑,直到抵达她的住处,车内的气氛都静到无音了极致。
路汐几度张口,想解释没那意思又无从说起,等透过车窗看到熟悉的建筑物,她暗松了口气,想下车。
倏地一下细微的锁声响起,白细指尖抵在冰冷的车门没推开。
路汐讶异地转过头,看向了端着君子姿态的容伽礼。
可他此刻不打招呼将人扣下的行为,没一点君子风度的影子。
默了半秒,她连笑都懒得敷衍,问:“还有什么事吗?”
容伽礼长指抚弄冰凉的腕表,问出了个她料想不到的话,嗓音也很淡:“宁家那位在追求你?”
他本质透着上位者的矜傲,甚至连宁舒羽的本名都懒得提,路汐反应了两秒,性格使然,眼下既然想两清的话,就不该谈论起这种个人隐私的情感问题,表情认真地说:“我好像没有义务要回答你呢。”
“他拿了我的白皇后,想进我的项目。”
容伽礼像是随口一问而已,“他要是你正在接触的对象,念在旧情份上,倒是可以给他一次表现机会。”
路汐没有吭声,又过半响,解锁声清晰地在冷到诡异的车内响起。
容伽礼放她走。
……
四下无人时,路汐像个被遗弃的游魂般一步步回到白色别墅,黑着灯进门,抬指要摸索玄关处开关,而简洁的客厅中央一盏落地灯先亮了起来。
衬着光,她看到陈风意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处,着了身高调的高定西装,翘着二郎腿,像是守株待兔了许久。
路汐瞬间一改低落情绪,掩饰的很好,浅笑着问:“发型修剪的不错,什么时候来的?”
“等你一晚上了。”
陈风意抬下巴,显然是从落地窗看到了她被送回来的一幕,细看车牌号不认识,便盘问起了自家女明星的隐私:“门口谁的车?”
“路上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