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春语塞,良久才道:“小姐,萧二公子也不见得会吃的,说不准每一回都叫人丢了呢。何苦……”
杨水起猜萧吟应当是会喜欢她的糕点的,所以便每日都给他做些带去,他不收,她便塞给他的小厮,江北迫于她的淫威,不敢不收。至于收下之后,糕点究竟去了何处,也没人知晓。
杨水起道:“无妨,丢了的话……便丢了吧。”
虽杨水起嘴上这般说,但近些时日,萧吟对她的态度,叫她觉得不气馁都是假的,若说从前他对她好歹有些许情绪,可是现下却是一点情绪都没有了。
这样还能怎么办啊。
她叹了口气,便也不再说些什么了,待到上好药,做好了糕点之后,便赶去了萧家。
杨水起同肖春,两人到了萧家,下了马车之后,一如往日那般前往学堂之中。
去往学堂之后必经一穿堂,过了穿堂,便是学堂里头了。
腰间的痛让她的步履都带了几分蹒跚之态,牵扯到了疼还会时不时发出“嘶”
声。
肖春扶着她,啧声道:“哪有小姐这样的人,不肯看医师便罢了,还总喜欢折腾自己,都这样了还要去做这老舍子桂花糕,他这段时日都不曾理会你,为何还这样。”
肖春已经抱怨了一路,来了萧家之后,这嘴巴也不曾停下。
杨水起想劝她两句,然而却在过穿堂之时,碰见了个不想碰见的人。
陈锦梨先给杨水起见了个礼,“杨小姐。”
杨水起看她一眼,回了声“陈小姐”
,也算应下。只是她不大想要同她多做纠缠,只这一句,便想迈过她的身边往里头走去。
岂料陈锦梨又开口唤住了她。
“杨小姐是又给表哥送糕点了吗?难道杨小姐不知道,表哥他不喜欢甜食吗。”
很早,在陈锦梨故意落水陷害她的时候,杨水起就知道陈锦梨不大喜欢她,她想,或许是因为萧吟的缘故?但是,陈锦梨即便不喜欢她,却也从没正儿八经地表露过。
杨水起看着陈锦梨一反常态的模样,回过头去看她。
陈锦梨见她回头,脸上竟还露出了一丝笑,只是这笑,看着不大和善。
她边朝着杨水起走近,边道:“杨小姐就同这糕点一样,如何都不会是表哥喜欢的口味,你再怎么做,而你无论又做些什么,表哥都难以下咽。知道吗,当初你落水一事,便是我刻意构陷又如何呢?你知道我最后为何又要同你道歉吗。因为这事将好被表哥撞见了,可是他最后又有怎么样?他好像也没怎么样呢……他还不是也没为你出什么气吗?我同表哥之间是十几年的情谊啊,杨小姐,你不明白吗。”
“你的纠缠,于表哥来说也是一种困扰啊。”
杨水起看着陈锦梨,蹙眉道:“陈锦梨,你疯了吧。”
陈锦梨笑了笑,说道:“疯了的不是我,是你,杨水起。你知道吗,一个女子,像你这样行事,除了叫她本身出乖露丑以外,可也是会连累族中亲友,就比如,世人们常常会责怪她的母亲没有教导好她,连带着她的母亲一起苛责……”
她顿了顿,看着对面的杨水起,眼中的恶意毫不掩饰,“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没有母亲呢,你的母亲好像很早就死了啊。你哥哥也同你一样的不着调,现如今都二十一年岁了,还如此风流纨绔,如此看来,也难怪呢……只可惜,你的母亲,若是能知道的话,怕也要后悔生了像是你们这样的儿女……”
怕也要生了他们这样的儿女。
她生了她后就从没管过她,她怕什么?她会怕吗。
陈锦梨的话若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杨水起的心。
忽地一声脆响响起。
清脆的巴掌声在一片安静中十分炸耳,甚至吸引了学堂中的人纷纷朝这处看来。
陈锦梨话还不曾说完,就挨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