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俩磨磨叽叽收拾好衣服离开的时候,都将近十二点了。
再开车回到家,正好十二点整。
当时南知留下来住的第二天,翟婉就给她的浴室补上了沐浴露洗水,但是这两个月下来,贺弦还是在背地里跟她共用一间浴室的……
甚至还共用一张床。
原因无他,就是贺大少爷脸皮太厚,每天都赖着不肯走。
南知感觉他那些本就不多的脑细胞都用来想这事了,总是能以各种理由留下来,一会儿是“因为和她看了鬼片不敢一个人睡”
,一会儿是“因为和她玩了VR腿疼不好走”
,一会儿是“刚才饭吃多了走不动”
。
再加上他也确实说话算话,还真没怎么占南知便宜,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等南知洗完澡出来,看见的就是大剌剌地靠坐在她床边、还没换衣服的贺弦。
她虽然早已习惯了,但依旧对他这种行为颇为无语,现在也不想听他那些费尽心思找的理由,直接叽咕着吐槽他:“你刚才要是去外面的浴室洗,现在都洗完了。”
“我就要在你这儿洗,不可以吗?”
贺弦掀了掀眼皮,一脸正色:“谁让你的浴室香香的。”
南知:“……”
南知搞不懂他是怎么以一副刚正不阿的表情说出这种话的,甚至还说得像是她的错。
但她也懒得跟他争,只是偏开头骂了句“变态”
,然后催他赶紧去洗。
等贺弦进了浴室后,南知坐在床上,忽然想起了刚才寄错快递的事。
她看了眼时间,南程锡那边和自己这里有时差,现在大概是有空的,于是直接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然而铃声响了一会儿后,却突然被挂断了。
南知愣了愣,还以为是他在忙,便没再打。
片刻过后,南程锡又回了电话过来。
他声音很轻,轻到南知感觉都快听不清,像是怕惊扰了谁:“喂?知知?这么晚了找爸爸有事?”
“……”
南知并不是个相信直觉的人,因为她大多数情况下直觉都不准。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总觉得南程锡哪里怪怪的。
她沉默了几秒,才缓缓道:“嗯,有点事,爸爸你那个朋友好像把包裹寄错了。”
“啊?”
南程锡倏地一顿,“你收到什么了?”
“几件婴儿服。”
南知说。
话音一落,电话的另一头忽然顿住了。
诡异的沉默在手机两端弥漫,仿佛要贯穿屏幕。
南知听他没动静,耐心等了一会儿后又开口道:“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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