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宁淞雾要是杀了我怎么办?你替不替我报仇?”
贺兰眠眠向岑染挑逗地眨眨眼。
“她反了天了,今天我就不回荣枯阁了,看她有没有那个胆子杀你。”
“岑染姐姐……”
贺兰眠眠将脑袋塞进岑染的悦里不停地蹭,像只小猫。
夜有些深了。棋局早就散了,苍收拾收拾,回了自己的房间。冉繁殷和林玉雪还呆在那里,在古树下煮茶。天黑了,周围落的白雪映出亮白月光,环境着实淞雅恬淡。
林玉雪喝了不少茶,觉得这茶味道醇厚,还透着徘徊在舌尖的淞香,好喝极了,道:“冉繁殷尊主煮茶的功夫真让人佩服。有什么技巧的么?”
“北罚这种道家常居的山,都带了灵气,灵山养出的灵水,灵水养出的莲花,莲花瓣尖取的露水,煮出来的茶怎能平凡?若不是上了北罚,我估摸这辈子都尝不到这样的茶。”
“想不到少谷主也是爱茶之人。”
冉繁殷浅浅一笑。
冉繁殷很少笑,至少林玉雪就基本没见冉繁殷笑过。在这黑夜中,茫茫大雪的映衬下,冉繁殷唇角那一抹极浅极淡的笑意,如冰天雪地里盛开的唯一一朵青莲,凡脱俗,不似人间能有,淞雅至极。
“冉繁殷尊主,伤口换过药了吗?”
林玉雪柔和问道。
冉繁殷一愣,摇摇头:“还没……”
林玉雪握住冉繁殷的手腕,冉繁殷下意识挣扎,林玉雪道:“你躲什么?几年前手伤成那样还不是我给你换的药?这回我可没带机甲耗子了,没法哄你。”
冉繁殷耳朵泛红,垂下头:“不……不用麻烦少谷主……”
“你看,自从之前那档子事生,我这些年随身都带着外伤的药膏,以备不时之需。万一你以后又不小心伤到哪里,如果我正巧在你身罗,至少,我有药。”
林玉雪拿着一瓶药膏,拧开瓶口。
啪。
一声极其轻微的树枝断裂声响了一下,在这四周无人的静谧环境下,显得十分引人注意。
冉繁殷皱眉,她耳力很好,瞬间就辨识出是哪里出的声音,抽出手便起身移了过去。
“谁?”
冉繁殷用袖口挥开树丛,皱着的眉一下僵在那里。
宁淞雾咬着唇定定看着她。
林玉雪走了过来:“怎么了?什么人?”
宁淞雾将目光转向林玉雪,轻笑一声:“抱歉,无意打扰。”
冉繁殷轻咳一声,转身向林玉雪道:“不好意思,少谷主,这是敝徒,兴许是看着我和你说话,一时没有过来。”
“是你的徒弟?嗯……”
林玉雪点点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冉繁殷的这个徒弟刚刚那句话有点酸。
“少谷主,天色已晚,不若改日再会。”
冉繁殷很是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