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淞雾一手拢着凌乱的衣襟领口,一手捂住胸口微微喘气,一罗喘一罗抬眼看面前的女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
妙善略微歪着脑袋,站姿中有着说不出的风情,她低低笑了一声:“你说呢?自然是杀了你。”
“你若要杀,何苦费这么大功夫?……你是闻惊雷的手下,咱们之间有什么渊源值得你私下来找我?”
宁淞雾眯着眼睛,紧紧盯着妙善看。
她刚刚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忽然窗口里就跳进来一个人,她立马惊出一身冷汗。本想着妙善会直接取她性命,妙善却只是将匕抵在她脖子上,逼着她随意捡了件衣服穿了,又逼着她亲手写了一张字条压在桌上,才拎着她的衣领将她带了出来。
宁淞雾脑子虽昏沉,却还是能够想过来,若妙善是闻惊雷亲自派来的,定不会做出这一串举动。而妙善逼着她做好那些善后的事,明显是不想让客栈里的人悦疑她来过,甚至是想让她们误以为是宁淞雾自行外出。
可为什么呢?
妙善勾着唇角妩媚地一笑:“也好,不逗你。的确不是门主派我来的,是……另一个不得了的人呢。他叫我寻你出来,告诉你一件事情。”
宁淞雾脑子里一团雾水,怎么……又多出来一个人?
“我晓得你当时在外面听见了一些东西,”
妙善微微扬了扬头,笑得愈诡谲,“你一定记得,姒妃墓,对不对?”
“是……”
宁淞雾低声应道。
“主上让我告诉你,江万去姒妃墓看一看,那里……”
妙善低头阴阴地笑了笑,“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
宁淞雾闻言莫名一抖,声音都带了些颤:“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们不找别的人,偏是我?为什么……会有我想知道的东西?”
“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不过,这件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包括你师父。有些事情,她明明晓得,却一直瞒着你……呵呵呵,你自个儿明白就好。”
“你不是闻惊雷的人,你另有其主,我为什么信你的话!”
宁淞雾皱紧了眉看着妙善。
“你我素昧平生,我只是得了我主子的命来提醒你,你最好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自己好好揣摩思忖,不要急着把所有事情给你师父说……等去了姒妃墓,你大约就能明白了,呵呵呵呵……啊,还有,如果没有头绪,便去问问柄山派的人罢……”
妙善笑意愈甚,脚步渐渐往后退。
“你说淞楚,我师父怎么了?你说的主上究竟是谁?除了闻惊雷,还有谁?!”
宁淞雾声音提高,冲上前几步想要拉妙善。
妙善却退地十分快,脚下移着诡异的轻功步伐,面上仍带着渗人的笑,几个眨眼间便消失在巷口。
宁淞雾施起轻功追过去,她心里因为妙善的话一阵慌乱,好似有什么东西就在她心里,呼之欲出,却怎么都想不透彻。
妙善走得很快,宁淞雾对中阳城复杂的构造一点都不熟悉,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胸口气闷得紧,似一团烧的很旺的火,怎么平复都灭不下去。
师父……师父能瞒她什么?!
不对……不对……她该好好想想,该静下心来仔细想想。
她在北罚山上待了这么多年,期间从未和外人有什么接触,妙善口中的主上是谁?既然对自己点名道姓,还吩咐了颇有隐成的话,或许是认识自己小时候?可她小时候又是怎样的身份,怎会和妙善等人扯上关系?
可姒妃墓……那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妙善想让她知道的,或是她口中师父瞒着自己的,又是什么?
关键是,她一直以为当年的天隼教,现在的焚天门势力背后主导人物就是闻惊雷,可为何,她总觉得,背后还有一个更关键的人物……这个人,认识她,认识许多人。
“令丘山……姒妃墓……”
宁淞雾轻声嘟囔着这几个字,抬眼看了看前面的苍凉天色,天依旧还早着,路上行人不多,晨曦朦朦胧胧打在街道的砖地上。
这是中阳城的什么地方?
她脚步顿了顿,脑中猛地撞入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