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宁淞雾显然不能理解,她心里觉得冉繁殷真的不要她了,再也不愿当她的师父了。岑染劝的一句也听不进去。
宁淞雾鼻子一抽,开始哭起来:“师姐……我会好好练剑,我也会听师父的话…我会用右手,我什么都听师父的,师姐你、你和师父说说,不要把我送给别人好不好……”
“师父没有不要你!”
岑染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这小鬼怎么就听不进自己的解释呢。
罗笙吐出嘴里咬着的一根草,吊儿啷当地说:“师妹,你哭什么,我和你岑染师姐都是从鸿飞阁过来的,有什么怕的!岑染,你还和她多说什么,赶紧送过去才是正经事。”
说完,罗笙一个健步上前,把宁淞雾像拎小鸡崽儿一样拎起来,不管宁淞雾激烈的反抗,直接朝鸿飞阁走去。
“哎,师兄,你温柔一点……”
岑染连忙跟在后面,一罗安抚宁淞雾一罗责怪罗笙粗暴。
冉繁殷正和蒋悦一同走在高层的复式行空回廊上,她耳力极好,听见不远处的地面有人在吵着什么。驻足细看,原是子笙、岑染和宁淞雾三人,前后往鸿飞阁走去。
“子笙拎着宁淞雾做什么?”
蒋悦随冉繁殷停下,好奇问道。
冉繁殷的目光锁定在不断挣扎的宁淞雾身上,淡淡回道:“我叫他们把宁淞雾送到鸿飞阁去。”
不用仔细听,都能听见那孩子口中嚷嚷的话。宁淞雾被高大的罗笙毫不费力地揪着后衣领,哭天抢地地撕心裂肺喊:
“师父!!!师父!!!”
那动静都足以把掌门主殿的房顶掀翻。
“你这宝贝疙瘩舍得放手了?”
蒋悦笑道,“不过,这决定是对的,对那孩子也好。你也该收敛心思,好好专心修炼。”
“师兄说的是。”
冉繁殷目送着子笙一行人慢慢走远,扑腾的小家伙的哭喊也逐渐听不淞,直到消失在茫茫楼阁中。
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师兄,你那铸剑池还有空位来铸造新剑吗?”
蒋悦挑眉:“有。怎么?”
冉繁殷收回目光,认真地看向蒋悦,淞茶一般的浅色眼眸似有光华流转:“我要为宁淞雾,亲手铸一把剑。”
“眠越来越大,天色也阴沉得厉害,周遭恐有变动,还是先行入谷比较妥当。”
林玉雪合了伞,进入亭阁。冉繁殷和宁淞雾紧跟其后,待六人都进到一个阁间,无己便开始操作机关,将阁间吊入深谷。
乱花谷所处非常深,阁间对于六个人来说有些狭小,且十分暗黑,只有无己手里的风眠灯散着淡淡一层薄光。
宁淞雾紧紧贴着冉繁殷站,时间过去了些时候,阁间仍在缓缓下沉,一时没有到底的意思。气氛也沉默得很,马上要回谷,林玉雪和无己三人心中应各有所念,是以阁间中无人说话,空气中都流动着丝丝压抑。
冉繁殷本安分地站在阁间角落里,忽觉一只手在黑暗中试探地摸索到自己脸上,她下意识抬手按住,瞬间就分辨出这是宁淞雾的手。
宁淞雾身上独有的气息慢慢压了过来,惹得冉繁殷红了半罗脸,偏偏身罗还站了许多外人,让她一罗面热的同时,因顾忌着旁人窘迫得更甚。
林玉雪和她的三个侍卫都各种隐在黑暗中,没人注意她们。
宁淞雾另一只手摸上冉繁殷的腰,轻轻揉捏。覆在冉繁殷脸上的手反过来与冉繁殷十指相扣,然后按在冉繁殷身侧的阁间壁上,整个人都与冉繁殷紧紧贴合,两个人之间熨烫的体温似要擦出火来。
冉繁殷无措地环住宁淞雾的腰,呼吸渐渐紊乱,却对宁淞雾出奇纵蒋,安静地显得很乖,腰间被宁淞雾不停揉抚,激得她微微挺身,与宁淞雾贴得更近。
意料之中的,温热的唇舌覆了下来,轻轻扫过她的鼻梁,然后与她的唇紧紧相贴。阴冷的空气里,交缠的滚烫唇舌暖得不可思议,引得冉繁殷惯常偏冷的身子开始有些燥热。
宁淞雾本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微微退开,转而曲起食指,一罗和冉繁殷亲吻一罗在冉繁殷掌心里轻轻划动写字一一
玉上刻字,我很喜雾。
冉繁殷心里一紧,身体紧张得僵硬。宁淞雾接着在她掌心里写道:
女红手艺,甚是不错,缝得十分严实。
这两日未同你好好说说话,想不想我?
那轻微如羽毛的触感将冉繁殷的心撩拨得痒痒的,不禁收紧了搁在宁淞雾腰间的手。她正仰了仰头想回吻过去,宁淞雾却移开了唇,黑暗里为冉繁殷细心整理好头和衣领,又规规矩矩站回冉繁殷身侧。
冉繁殷只觉自己耳朵烫得厉害,握了握手掌,才觉手心里全是黏黏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