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封菜谱,他竟也舍不得弄皱分毫。
沈时青啊沈时青。
我竟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绵羊消失的第七天,依旧毫无音讯,仿佛人间蒸。
这几天他不仅将岚京市翻了个底朝天,岚京周边的城市他也找了一遍,现在正在查全国的客运记录。
没有进展。
然而对于来到贺城第二周的沈时青来说,自己的新生活进展的非常顺利。
私家烘焙已经试营业一周的时间,他从一开始只做预订单,到现在已经开始每天固定出售好几个品种的小蛋糕。
厨房太小,他刚刚又购入了一个大烤箱,已经快要没地方摆了。
前几天季则一直在贺城帮他一起做单子,昨天刚刚回的岚京。
沈时青担心自己没法独当一面,结果今天蛋糕做的非常顺利,刚刚出炉的几盒黄油曲奇也被群里的顾客一分钟抢完。
看着现在自己做的小巧精致的黄油曲奇,不禁想起自己当初做的第一罐曲奇,被季则嫌弃卖不出去。
最后带回家给了……
想到这,青年正在给曲奇封口的手微微一顿。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
青年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工作上。
这几天,他一直处在收钱都来不及收的状态,好几次都是顾客提醒他还没收红包。
这让穷了好多年的他多少有些不适应。因为是在家里做的单子,能做的份量有限,但开店的成本也少了许多,所以,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来找他做蛋糕的人也越来越多。
还忙的过来的时候,他就会自己做外卖员,骑着自己刚刚拿下的二手小电驴穿梭在小镇的街头巷尾送蛋糕。
贺城真的好冷,冷的他每次骑车都觉得耳朵冻掉了。
不争气的身体难得争气了一回,居然在这样的高强度环境下,一直坚持了小半个月才罢工。
当天就烧到39度,实在没力气去医院,身边也没有熟悉的朋友,老黑和自己住的也很远,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烧了一晚上,居然退烧了,但浑身的关节还是疼的厉害,大概是病毒性感冒。
勉强爬起来吃了一点药和食物后,青年又沉沉的睡了一觉。
烧这几天,订单只能暂时不接了,沈时青给自己放了四天假。
放到第二天的时候,他就有些受不了。
受不了这种慢下来的日子。
那张被拆下的电话卡,他一直没舍得的扔,却也没有勇气再装回去。
青年靠在小小的沙上,呼出一口气。
今天的阳光很好,沈时青以为站到太阳底下晒一会就能少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后来才觉是自己异想天开了。
他还是在胡想。
他想秋园里那几条胖乎乎的三色锦鲤。
他想后山成熟的萝卜和草莓。
他想大厨做的淮扬菜。
他想秦柏言。
沈时青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
于是提前结束自己的假期,又开始投进无休无止的工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