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难不成我明儿就没办法治国兴邦,抵御外敌吗?”
太后已经开始听不下去了,强行打断了司民主事的话。
“臣并无此意。立贤,才是国家强盛的根本,而现在,位列公子的,并非公子明一人,那就应该享有同等资格。而且,先王君临终意志清醒而未留遗诏,想必也是有所考量。”
“你是说玉衡?……”
太后马上意识到不该说出口,不过既然说了,自然还是要强行把理给找回来的。“他并非先王君子嗣,只是看在他母亲早逝,自小无依无靠的份上,才破格立为公子。他只是名义上的公子,主事不会觉得这也能作为依据吧?”
太后辩解道。
“臣倒是觉得,先王君也许有所属意也未尝可知。”
“你……”
太后怒气上来了。
“依律而行,玉衡完全有资格参与王位继承。而现在,相信各位同僚都清楚的很,这次击退强敌,救回被掳百姓,如果不是玉衡的振臂高呼,怎会有现在一雪前耻的荣光?现在走在王宫外的大街上,到处传唱着玉衡的事迹,现在,他,就是民心。现在,他更适合带领臣民,来振兴护佑我长乐国。”
“我明儿自小跟着先王君参与国政,治国兴邦的道理自是耳熟能详。难不成王君就一定要能带兵打仗?为王者,不更应该是运筹帷幄吗?”
太后略带骄傲的说道。
“在这一点上,相信玉衡做得更好吧?”
司民主事看向了宫廷教师。宫廷教师赶忙把头低了下去。
“莫不如就廷议吧。依律,多数赞成即可。”
礼部主事站出来弱弱地说了一句。
“对对,现在就开始廷议。”
国相赶忙附和着看向了太后,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赞同公子明即位的臣工,请出列站左,反对的站右。”
国相说道。
很快,除了玉衡、司民主事和少数的将领外,其它人都快的站到了左侧。玉衡一直没有说话,之前心里一直是有些忐忑,而现在的结果,虽说意料之中,但毕竟不是自己所能应对的。自己能做的,可能就是保持沉默,不要打乱司民主事的节奏,他相信能扭转乾坤。
见多数朝臣支持公子明,国相和太后有了底气。他们略带讥笑地看着司民主事和玉衡,彷佛对于他们这种自取其辱的行为感到好笑。反对又能怎样?民心又能怎样?既然你一直口口声声“依律行事”
,现在就是依律行事,你能怎样?
“司民主事,现在事实已定,该当如何呢?”
国相笑着问道。
司民主事此时并没有他们意料的慌乱,反而很淡定的正了正衣冠,向左侧的同僚行了下礼,也向太后和国相行了下礼。“并非对各位不敬,臣请撞响四国钟。”
“四国钟?”
全场一片愕然,包括玉衡。在场的人中,可能从未有人听到四国钟敲响,甚至有些人,根本不知道四国钟是作何所用,以为那大殿外的那口大钟,只是个摆设而已。大臣们每次上朝都会从旁边路过,也许正是如此,大家对它熟视无睹了。现在司民主事提到四国钟,现场的很多人甚至完全没办法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见大家在窃窃私语,司民主事也不理睬,而是继续他的话,“大家只知我南境四国各有一口钟摆于各国王宫正殿前方,却不知为何摆和如何用。当年圣君击败北原,安定南境后,将南境分为四国,各自主政,但相互扶持,一国有难,三国应援。这钟就是为了应援所用。”
大家还是一头雾水,现在强敌已退,为何还要求援?而且四国彼此并不和睦,各自主政不假,但要说相互扶持,怕是没人会信。据说从四国分邦之时起,长永国就一直不愿与长乐国往来,不知有何积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