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回过头,看见梁砚果然正站在我身后,眉眼沉沉,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已经在我们身后听了多少。
梁砚微微颔,算是应了招呼。
那人便直接忽视了我,以一种极为自然的姿态和梁砚说起话来,几次交谈间看向我,称呼我为“侄子”
。
我在梁砚背后站着,听着觉得很无聊。
但这对话听着听着我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两家不是彼此看不顺眼吗,整天打来打去的,怎么这两人现在倒是能围绕着我聊这小半天。
不过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结束的时候客人66续续地离开,夏岭目不斜视地从我身旁经过。
他走的时候撞了我一下,我身子一歪没站稳,他倒像是事先预料好的一般扶住我,微微汗湿的手握住我的手,塞过来一张纸条。
等我在无人处打开时,上面是一串英文字母和数字的组合。
我想了想,把数字在微信搜索联系人里输进去,送了好友申请,再趁梁砚洗澡的时候,用口袋里的打火机把纸条焚烧进桌上的烟灰缸。
第9章还没有那么讨厌你
梁砚是总有法子折腾我的。
我没接林家那个所谓表叔的名片,但是却接了夏岭的纸条。
纸条上留下了联系方式,我很轻松地通过夏岭留给我的蛛丝马迹,找到了他的微信。
在手机上看到搜索框里弹出夏岭的头像时,我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个头像一看就知道是他,非常符合他的气质:一个带着偌大墨镜的萨摩耶小狗,正表情很酷地在海风里冲风破浪,又萌又酷。
而他后面的朋友圈背景则是夏岭手里抱着一只狗,正是他微信头像上的小萨摩,两个人哦不、是一人一狗都戴着墨镜,背后是蓝天白云金沙滩,惬意自由得很。
他的朋友圈没有设置任何的权限,是完全开放的。
我也正闲着无聊,就随手往下翻着看,朋友圈里展示出来的生活简直精彩到我无法想象,多姿多彩地简直闪瞎我的眼睛:不是隔三差五地泡吧喝酒bbq,跑摩托玩乐队,还有各式各样光透着照片和视频就看得出刺激的极限运动。
不过好像也能猜得到,那样阳光明媚的人,生活自然是一帆风顺畅通无阻。
他好友申请通过得很快,上来也没有寒暄,是直接就是一个六分钟的语音条。
我眼角抽了抽,点了一下转文字。
大意是如果我需要帮助就找他开口,梁砚是个混球东西,心黑手黑的老狐狸。
我闷笑了一声。
老狐狸。明明我们三个都是同龄人。
只不过确实在印象里,高中的时候,梁砚就一直是那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那时候的梁砚是个酷哥,不像现在变成了个嘴角时刻挂着虚假笑容的狐狸。
记忆里的梁砚几乎不怎么笑,但追随他的人却是乌压压的一堆。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像梁砚这样懒得扯出笑脸的人是独来独往,但后来我才现,在这世间上,几乎所有人都愿意为强者俯称臣。
很不幸,当时的我也是被他深深吸引的人之一。
我给夏岭改了备注,他的名字花里胡哨的,但我敏锐的察觉到了一点,“夏总正在创业中”
?
我哭笑不得,果然,夏岭来这里确实不是代表夏家,估计是脱离家族,想自己出来单干试试身手。
不得不说少年人勇气可嘉。
我在这里抱着手机感叹,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梁砚已经擦着头走近。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整个人一悚,才觉自己现在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我连忙把手机避嫌一样扔开,然后小跑过去接过梁砚手里的毛巾,踮着脚想帮他擦头,他却反手抓住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帮我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