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不是来过吗?”
我说道,“先换鞋吧,我们很快就可以开吃了。”
屋里很简洁,甚至没有太多过节的味道。
梁砚走到厨房里来,似乎是想帮帮我,但饭做得其实都很简单,也没到需要他帮忙打下手的地步。
我把菜一道一道端上桌,梁砚却突然在这时候开口:“我认识一个医疗团队,他们对于创伤导致的失忆这方面有比较专业的研究,目前接受人工干预的患者也都反应良好。”
我端菜的手顿了一顿。我放下菜,转过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我只是忘了车祸那前后的记忆,其他的事情都还有印象,对我的生活影响也不是特别大。现在除了经常性忘事,其他的也没什么。”
梁砚说:“那段记忆,对你来说无关紧要是吗?”
“我不知道。”
我耸耸肩,“也许那是段痛苦的记忆,上天其实是帮助我不让我受伤呢?”
梁砚沉默地看着我。
许久,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菜很快就解决完了。我们开始慢慢地就着烛光喝酒。
度数其实不是很高,我们打开了电视,像前不久那个雨夜一样陷在沙里,看无聊的综艺,喝着甜但酸的酒。
“你能和我讲一下那枚戒指吗?”
梁砚说道,“我觉得它很特别。”
我低头看了一眼:“是很特别。这是吉他弦。”
“送我的人告诉我要告别过去,才能远离苦痛,迎接新生。”
梁砚在黑暗里看着我:“你也这么认为吗?”
“我不知道。”
我用梁砚堵我的话巧妙地堵了回去,“或者说,我记不清了。有个人似乎对我说,要我去画我喜欢的一切。我记不清他是谁。”
梁砚沉默片刻说,说:“我想,他大概希望你记得他说的话,他是谁可能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是吗。”
我转过头,捧住他的脸颊,手暗示性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梁砚的眉头皱紧了。他低声说道:“你有男朋友了。”
我心底笑,但面上却装出微微醉了的感觉:“你说秦恪吗?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梁砚的表情似乎舒缓了些,但表情依然有些阴沉:“你们上过床?”
我没回他,只是手指轻轻地划过他的喉结:“你很在意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