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若是无蒙恬之战败,可能名声还要盖过蒙恬,因为他崛起于伐燕灭赵的战役,只是由于荆闾展现出的卓越才识,李信并未真正接过统军之权。
荆闾也没料到,如今这人就在他的幕下效力。
不过回头想想,毕竟王翦为主将,那另一个副将——对了,似乎是李信没错。
一瞬间,荆闾惊讶地看向李信,心头略带些许感慨,他竟连自己副将的名字都不曾留意。
此时的李信已在人们口中广为人知,他是年青一代的代表性将领,更是始皇帝赢政最信任的一员猛将。
"
将军,要不要。。。。。。"
李信忽然跑到荆闾面前,轻轻抚摸了自己的颈项。
借由围剿窝藏齐国余名义彻底毁灭贤庄,私下处决扶苏,这不失为最佳的选择。
然而,荆闾做不到这一步。
心中涌动起莫名的讶异。
荆闾打量着李信,眼神深沉复杂。
这位少壮将才,若是没那致命的败绩,未来有可能比蒙恬更声名远播。
这是一个失策,他作为指挥官,居然不熟悉自己副将的姓名,却无碍于他对李信的态度。
但从李信眼中看到的并非不快,反倒是深深的钦佩。
这让荆闾领悟到自己无意中似乎已经让李信变成一个盲目的忠诚者。
两场壮丽的战斗便征服了这位将军么?关键并不在于此。
是那些李信说出的话语让荆闾感到惊讶却欣慰:
“时机还未成熟。"
荆闾渐渐意识到自己已拥有一支可观的力量,这并不是一日之内形成的。
这场大雪已经连续数日绵延不绝,一天过去,雪花并未有所收敛。
今年的雪尤为猛烈。
今日却与寻常不同,一匹健骑冲入咸阳城。
战事报道通常每日更新,而在这个暴风雪横行的时期,几乎是一日一趟。
但是,由于城墙内外皆被厚厚的雪层封锁——或说,整个大地已经被雪吞没——情报送达延误了许久。
这名斥候跋山涉雪,行程极为艰难,最终抵达已是迟了几日。
他算是幸运的,那次虽雪大,还不至于寸步难行。
后面的哨探,彻底被困在路上了。
延误这么多时日按律例讲该处极刑。
不过,眼下情况特殊,无人会拿这种情况责罚那些哨探,即使是对已明显消瘦的嬴政来说。
他现在的身影仿佛变成了思妇石。
每天,最大兴趣似乎是呆在秦王府前的石阶上,不惧严寒,也不避飞雪,直勾勾望向北方,那遥不可及的北方之地。
赵高立在嬴政身后,浑身哆嗦满心焦虑。
这可怎么办啊,不知这些日子里皇上是如何度过的?他魂不守舍地只念着前线的战况。
二十万大军对于秦国至关重要,连续几年战事胶着,失去这支部队对秦来说无疑重若千钧。
再加上这种恶劣的天气,齐、燕地区战场成了对他们极大的考验。
至今哨探音信全无,可能永远都不会来了。
雪越下越大,他在早些时候便知燕国齐地的战况更加惨烈,“前方战况报告,开启城门!”
喊声嘶哑但有力。
马蹄哒哒声传来!骑乘的哨探不顾脸上的冻疮,扯开嗓门叫喊,“战报来自何处?”
城墙上守卫眉头紧皱,在这样的风雪天气,任何消息都似乎传递不进来。
现在看来,秦国仅余自己与自相残杀,数千里远的距离,这场风雪几乎阻断了联系。
他们心中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