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若站在门口瞧着里面的动静,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胡彪威胁楚怀沙那句话,七八个汉子就要动手,场面一触即发,门口包括领着程水若过来的那个侍卫三人见状皆是脸色大变,她心中一急,只感激那人当时的出手相救,便忍不住出声了。
现代社会可以有遭遇强奸反抗途中杀人不算犯法一说,这时代的法律是怎样的程水若并不知道,只是心中约莫知道这位大人和手下不太合的来,却是实实在在的救了她,这时候她若不站出来,就未免显得太没有人性了。
在屋里的几个汉子见状一喜,伸手便要来抓程水若,楚怀沙扬声叫道,“刘凯,张廉,赵刚护住那位姑娘!若是她有个好歹,我必拿你们是问!我倒要看今天谁敢在这里乱来!”
站在门口三个侍卫闻言为难的对视一眼,七叶见状叫道,“大人……”
楚怀沙只看着门口三人,从桌子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的笑容嘲讽无比,只将眼前七八个身强体壮的汉子视若无物,七叶急的连连跳脚,唯有挡在楚怀沙面前,双眼警惕的望着那几个汉子。
那七八个汉子一见程水若便双眼泛红,脑门充血不管不顾的要扑上来,楚怀沙倒是让人抛在一边无人理会了,三个侍卫见状连忙拔出刀来护住程水若,眨眼间,三四个汉子就涌了出来,几个人缠斗起来。
程水若疾步后退,瞧见眼前的刀光剑影立即失了白天里的勇气,这会儿全身上下酸疼无比,连走路的力气都欠奉,只有往角落里钻,并暗暗留意身边有没有可以防身的东西。
贴在墙根却是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黑灯瞎火的休要说看清楚方向,便是个自卫的东西也寻不到。
那些个男人打架根本不专心,一方护着她,一方则是死死的盯着她,她往哪儿去便要往哪儿冲,程水若好几次都差点儿被人抓住。
这边辟辟啪啪的好不热闹,七叶便在那儿高声的叫了起来,原来是其中一人恶向胆边生,竟然对楚怀沙动起手来。
楚怀沙虽然胆色不浅,却是个真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见状只有躲闪,那人却是越发的嚣张,在楚怀沙身后紧追不休,七叶慌了神,不知从哪儿拿出把剑来朝着那人挥砍,却是人小力弱,那人只轻轻一挥手便将他推dao在地,一把大刀闪耀着冰凉的光芒向楚怀沙的背脊砍去。
程水若见状心头一紧,惊呼出来,“大人小心!”
就瞧见一道黑影从人群中闪出,当的一声,两人俱是退后了好几步。
那刀好歹是被拦下了,程水若胸口一块大石落地,额头上冷汗刷刷的往下掉,心脏又恢复了跳动,却是看见眼前刀光闪耀,原来是三位侍卫中的一人瞧见楚怀沙那边告急,过去援护,这边本就不够的人手越发的捉襟见肘。
程水若一个激灵,便向前弯腰,险险的避开了那一刀,这边两个侍卫硬抗下身边的刀锋,已是冲了过来,程水若见他们身上都受了不轻的伤,不敢再胡来,扭过头便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高声叫道,“快来人呀!有刺客!”
跑出不过几十步,就瞧见一群家丁拿着棍棒冲了进来。
一个女人高声问道,“楚大人呢?”
程水若往身后一指,“书房!”
众人便不再过问,只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这边人多势众,程水若的胆气又恢复了几分,想了想,咬咬牙,又扭过头往回跑。
几十个家丁好不彪悍,那棍子舞的漫天飞舞,不过片刻功夫,只将胡彪几个乱棍打的刀剑离手,再围了起来,使绳子缚了,压在地上跪着,一个妇人急切的冲进书房将楚怀沙扶住问道,“你没事吧?”
楚怀沙身上倒是没有受伤,只是一番争斗,模样颇为狼狈,看的那妇人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扭过头便冲着其中一个管事打扮的男子使了个眼色。
程水若眼睛眯着,只觉得那年轻的妇人十分眼熟,却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只抿着嘴站在一边静静的候着。
那些个家丁只消管事的一个眼神,便将棍子一同乱舞,手下的极狠,只打的惨叫声一片。
楚怀沙沉着脸从屋子里走出来,瞧着地上或躺或跪的众人,冷声道,“胡彪,尔等强抢民女,知法犯法,本官势不能容,明日一早便会升堂审问此案,今日先将他们押入大牢吧。”
胡彪闻言差点从地上跳起来,被几个家丁用棍子死死压住,在地上叫嚣道,“楚怀沙!你敢!”
楚怀沙冷笑一声,“本官有何不敢?将他们几个给本官押下去!”
众人听令,这时候在外院的官兵才闻讯赶来,几十个家丁将这些个人交给那些官兵,胡彪依旧叫骂不休,被人押了下去。
院子里安静下来,只清点过众人身上的伤势,楚怀沙这时候才得空瞧了程水若一眼,那妇人顺着楚怀沙的眼光瞧过来,眉头一皱,拉着楚怀沙的手臂问道,“夫君,这位姑娘是?”
程水若皱皱鼻子,同是女人,她怎么会不知道那妇人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走上前一步,微微低着头施礼道,“夫人,程水若谢过大人和夫人的救命之恩。”
楚怀沙这才解释道,“胡彪几个在外面绑了这位姑娘回来,七叶路过侧门的时候瞧见了便来报我,夫人,还要劳烦你将这位姑娘送回去休息,我先去将前面的事情处理一下。”
那妇人闻言点了点头道,“夫君去忙吧,我先将这位程姑娘送去休息,你也注意身子,莫要太过操劳了。”
楚怀沙笑着拱拱手道,“如此便有劳夫人了。”
又朝着程水若拱拱手道,“程姑娘,怠慢之处还请见谅,还请留下几日,这次这件事还要请姑娘上堂做个人证本官才好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