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怎么了?还不是照样被气得今天犯病明天犯病的,有钱的男人花天酒地的,有钱人家的孩子也没见得有多快乐。
有钱,林惠不是死了?这看似富丽堂皇的高雅生活,也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够消受的。
叶晓棠早上起床,一出门,骇然看见谭伟疲惫颓废地靠在沙发上,正看着她,一屋烟味。
谭伟淡笑道,“早!”
“早!”
叶晓棠反应过来,笑着打招呼。
谭伟道,“伤口怎么样,疼吗?”
“不要紧,谭先生,”
叶晓棠笑着,“对不起,我先上一趟卫生间。”
叶晓棠出来时已是洗漱完毕,谭伟道,“晓棠,你来一下,我有事对你说。”
叶晓棠“呃”
了一声走过去,谭伟让她坐,这男人一夜之间好像憔悴了不少,长出了青黑的胡子茬。
谭伟苍白一笑,对叶晓棠道,“晓棠,我先说对不起。我对你,怎么说呢,”
谭伟苦笑了一下,“你的温柔贤惠,让我很是爱慕,这个家在你手里,就真的很像是个家了。但是晓棠你放心,我绝对就只是想想,绝对不会死缠烂打巧取豪夺去干涉你的生活,请您,别放在心上,并,能够原谅我。”
叶晓棠实实在在被他这番话骇到了,骇得不轻,当下瞠目结舌,不能言语。谭伟却似乎是深思熟虑,接着道,“你怎么决定,是去是留,都是对的,我妈,是打心眼里喜欢你,可是看着晶晶特别粘你,怕你突然哪天不干了,晶晶会受伤害。”
谭伟笑道,“晶晶最听你的话,也服商量,我想这件事不难解决,让我妈满意就是了。若晓棠你没有更好的去向,算我求你,就先留下吧。至于我,以后不会这样整月留宿在家,也不用您给我做香薰了,这家里有我妈,有晶晶,您就是不相信我,也该相信这个环境。”
叶晓棠怔怔的,事情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谭伟静静地望着她,微笑道,“晓棠你以为呢?行吗?”
叶晓棠在脑子里回味了一遍他的话,说道,“谭先生,晶晶的事,我去说,我有足够的理由让晶晶不会因为我走而受任何伤害,这件事很简单,谭先生不用挂心。这是谭先生的家,理应该母慈子孝其乐融融,我是个外人,怎么能让谭先生因为避讳我,而不回家呢?因为有谭先生,这里才有家的样子,谭先生回来了,老人孩子欢天喜地,谭先生不回来,就惨雾愁云的没有生气。谭先生因为我在而少回家,我便是个罪人,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里?您方便的话,我今天就走,不去向宁阿姨辞行,您代我向叶阿姨问个好。”
谭伟微微笑,往沙发上一靠,说道,“晓棠,现在你怎么走,我这一大堆事,焦头烂额的,我妈病了,晶晶没人管,不行,你可不能再跟我置气,要走,我找到合适人选了,换了你再走。”
叶晓棠咬着下唇不说话。谭伟起身道,“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洗漱。”
谭伟在转身而去的刹那独自笑了,这个效果很好,这步棋看着险,却会旗开得胜。
晶晶小,母亲不讲理,要解决问题,就得和最明白道理的人谈。用最深的心机,用最坦诚的态度。
这两口子
叶晓棠从地铁出来,远远地看见李剑站在路边等她,他不知道给谁打着电话,脚踏着马路牙子,身旁是一晃而过赶地铁的男男女女,后面是光辉艳丽的大广告牌。
夜有点寒凉,叶晓棠穿着咖啡色的羽绒衣,插着兜隔着马路看李剑,她突然不想过去,就想那么温温柔柔地多看一眼。
一对甜甜蜜蜜的恋人,旁若无人地在公交车站拥吻,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爱正深浓。
李剑关了电话回身看见了她,朝她招手。叶晓棠看着红灯过马路,走到一半,红灯变了,车流来往,叶晓棠被困在路中央。
等她走过去,已经是好几分钟后的事情,李剑亲昵地拍着她的脸道,“你从a口出来干嘛,从b口出来不就不用过马路了吗?”
叶晓棠道,“出来的时候有点发懵,跟着人流就走出来了。”
“小笨蛋。”
李剑笑骂了一声,搂过叶晓棠肩问道,“冷不冷?咱们去哪儿吃饭?”
经过了谭伟的惊吓,叶晓棠看着李剑分外安心,他们同床共枕七年,他毛病不少,但至少不花。
李剑突然看见了叶晓棠额角的伤口,站住脚,心疼地道,“这怎么弄的?”
叶晓棠道,“上次和晶晶从医院出来,刚跟你打完电话,司机急刹车,我就碰了一下。”
李剑抚着伤口道,“怎么会这样,疼不疼?”
叶晓棠摇头,“都快好了,就是个小口子,破了皮。”
李剑道,“那会不会留疤?”
叶晓棠拉着他走,说道,“会留一点点吧,挨着头发,不碍事,没破相。”
话说着街边一家云南过桥米线,叶晓棠停住脚,说道,“哥哥,我们进去吃这个吧。”
李剑说好,那天人还挺多,他们等了一会儿才有座位,叶晓棠点了份举人的,李剑要了份进士的。
叶晓棠道,“你真贪吃,干脆吃状元得了。”
李剑道,“状元卖48呢,一碗破这个,太贵了。”
虽是有点贵,味道还是不错的,两个人热热乎乎吃个饱,出门走在街上,叶晓棠很自然地拉住了李剑的手。李剑道,“都老夫老妻了,走路还拉着手呢!”
叶晓棠道,“老夫老妻就不拉手了,你看老头老太太还互相搀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