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心晴说完,悄然流下泪来,拿出纸巾擦了擦,笑道,“你说我当时怎么就那么糊涂,上了他这条贼船。想着自己开公司,做老板,和他好聚好散,怎么纠缠起来,就这么麻烦!”
邱炎炎笑道,“他这几年,也算宠你吧,凭良心说,谭伟相貌风度都不错,为人,除了有时候对女人薄情点,也说得过去,有地位的成功男人,又正当盛年,晴晴,你说你就一点没动心过?一点不喜欢他?”
邱炎炎抿了口咖啡,接着道,“他是薄情不假,可生意场上的人,谁出手不是稳准狠,谁还磨磨唧唧拖拖拉拉?他不想要了,就没余地回旋,条件你开,只要在他的预计范围里。晴晴,你要是没动情,那还好办,你要是动了情,我还真劝你,别弄得自己和孟弦似的,对你没好处。”
袁心晴叹息道,“我只是不甘心,本来应该我拿钱走人甩了他,凭什么现在他要甩我?”
邱炎炎笑,端起咖啡喝,不言语。袁心晴道,“觉得我幼稚是不是?可我真的不甘心,我哪点比别的女人差,他要翻脸无情,就因为他妈他闺女不喜欢我?她们不喜欢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没喜欢过,原来怎么就和我如胶似漆的?”
邱炎炎迎着阳光淡笑道,“他肯定是打了别的女人的心思了。”
“谁?”
袁心晴的话脱口而出。
邱炎炎道,“没有打别的女人的心思,他不可能不理你。男人是少不了女人的,不是这个,就有那个。”
袁心晴的手握紧了咖啡杯子,暴起的指节一片苍白。邱炎炎问她,“你想怎么办,想要人,就放开手段把人捞回来,想要钱,就赶紧盘算能要到多少。你有了钱,还年轻,不愁找不到好姻缘。”
袁心晴喝了一大口咖啡,轻声道,“炎炎姐,你现在和霍少幸福吗?”
邱炎炎笑道,“怎么说呢,明白了自己最想要的,能得到了,就是幸福。我这样温柔不争地网着他,他不说分手,消磨了我这么久了,他总要给个答复。”
袁心晴笑道,“炎炎姐现在已经是标准的霍夫人了,处处都是大家夫人的派,听说霍老爷子挺喜欢你的,应该是好事将近了吧?”
邱炎炎道,“他离婚才一年,巴不得自由玩乐,这种事,不能急,也不能催。”
袁心晴道,“还是你好性子好气度,他凭什么这么一年年耽误你,不怕有个年轻漂亮的,抢了他去!”
邱炎炎道,“该是你的,别人抢不去。能被人抢去了,也就不是你的。”
袁心晴“噗”
一笑,“炎炎姐快修炼成精了,我没你这气度,好姐姐,你能不能拜托一下你家霍少,给我探探底,那谭伟究竟看上谁了?”
邱炎炎笑,袁心晴道,“好姐姐,替我费费心,我知道对手,才能对症下药。”
叶晓棠和宁淑华直接回了家,当着出租车司机的面,宁淑华只是阴沉着脸,一到家,就是一通骂,骂谭伟,骂袁心晴。叶晓棠陪着,劝着,老太太最终被叶晓棠的一句话说动了心,叶晓棠说,“阿姨,谭先生那么大人了,不是小孩子,管着那么大的公司,做事有分寸,再说这儿大不由娘,您也管不了,何苦为了这些事,伤害母子感情。”
宁淑华突然灰心,一时唏嘘感慨,竟是当着叶晓棠的面,哭起来。
叶晓棠好言劝,宁淑华哭道,“我这当妈的,你以为我愿意管他那些破事!他愿意风流,找别的女人不行?我要不是为了晶晶,我犯得着这么生气伤心的!那可怜的晶晶啊,没有妈,摊上这是什么个爸啊!你说我这一把年纪,带着个孩子又当爹又当妈的,我为了谁啊,他就非得这么气我!”
叶晓棠道,“阿姨,谭先生还是知道孝顺您的,不是说了,这子女都是上辈子的债主,做父母的都是还债的,您说这当爹妈的,有时候还不就是得装聋作哑,跟自己孩子,较什么真啊!他是您儿子,您这打了骂了,他往您身边一站,还不是谁也比不上的亲吗!您一生气,他就不回家,晶晶年纪小,需要爸爸,您看她从前看谭先生那眼神,多让人心疼啊!这些日子,谭先生不常出去,父女俩打打闹闹亲密无间的,多好啊!”
宁淑华道,“照你这么说,我和他生气,倒还是我的不是!”
叶晓棠“噗”
一声笑,说道,“可不是您的不是嘛!您这身体不好,最怕生气,您还非得生,说是为晶晶,可您这一怒,把谭先生吓得不敢回来了,还不如罚谭先生一个月不准出去呢!”
宁淑华一下子笑了,伸手轻轻打了下叶晓棠的胳膊,笑道,“你这死孩子,就是故意编排我,果然谁给发工资,就向着谁说话!”
叶晓棠笑道,“谭先生还不是听您的,他可是给您请的保姆,我不和您亲和谁亲!可是,这帮理不帮亲,看您生气,我这不是心疼嘛!这一路上,我就一直提着心呢,生怕您这血压高了,心脏难受了!您这身体不能生气,别人怎么着,咱自己得对自己好啊,真气着了,有人出钱,没人替您遭罪,反正您生气,就是您不对。”
宁淑华笑道,“伶牙俐齿的丫头,要没那孽障惹我,我哪儿来的气生!你下午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别趁着不回家,就和那女人厮混去!”
叶晓棠连声说好,宁淑华摸了摸脸,说道,“化妆品也没买成,赶明儿,咱不用他,就咱们娘俩,打车去!”
一场官司打过去,宁淑华下午午睡,谭伟的电话打过来,问道,“我妈怎么样了,还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