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棠没理会他的抱怨,屋里电暖气的燥热让她觉得有点烦,李剑道,“哎,问问其他卖热水器的能不能找到人修,咱给钱就行了呗!”
叶晓棠一想也是,他们装修房子,留了卖热水器洗浴用品什么的电话,翻出来打,李剑在一旁笑道,“看看,你老公我还是有点用的吧,能在关键时刻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叶晓棠哼笑一声,拨通电话开始问,答案是他们只管装,不管修,出问题是返回厂家修。
见叶晓棠甩了电话一屁股坐在床上,李剑在一旁道,“不行啊?那怎么办,不是要我们给换个新的吧?”
叶晓棠没理他,也不想说话,李剑叹了口气,缩着肩钻进被窝里,问道,“中午吃啥?”
他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头的造型活像个万事不操心的大娃娃,叶晓棠窝着胸口的气,黯然心酸,说道,“李剑,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
李剑道,“起来干啥,外面下大雪,冷得够呛!”
叶晓棠道,“你怕冷,我在外面忙活了半天了,就不冷?”
李剑嘿嘿笑不说话,叶晓棠道,“快起来!”
李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叶晓棠转身出了屋,找出发票单又看了一遍,看见有一个商场电话,就拨了过去,不想竟然通了。
对方说可以修,但要收二十块钱上门费,叶晓棠应了,留了电话,对方说下午过来拿。
她回身进屋,见李剑还在床上躺着,催促道,“哥哥,快起来!”
李剑哼哼唧唧的,伸出手有气无力地作势道,“来,把老爷扶起来。”
这男人三分撒娇七分妖媚,只可惜撞在了叶晓棠的枪口上,叶晓棠哼了一声,隔着被子给了他一拳,“快起来!都几点啦!”
李剑没趣地作罢,长叹一声踢了被子跳起来,抽着脸哀声道,“呜呜,人家不理我!”
叶晓棠没好气地看着他,“噗”
一声笑了,李剑提着裤子对叶晓棠道,“刚才电话打通啦?”
叶晓棠“嗯”
了一声,李剑往脖子里钻毛衣,说道,“没人修热水器就愁了,刚才打不通电话就跟我生气,是吧?”
叶晓棠道,“谁跟你生气啊。”
李剑道,“还没有,在厨房里摔饮料瓶,你嫌我啥,电话打不通,也不能怪我啊!”
叶晓棠没说话,李剑道,“一大早水崩了,你说能怪我吗?”
叶晓棠道,“你就不知道那水有多凉,我要是躺在床上有人收拾,你别说摔饮料瓶,摔电视都行!”
李剑嘿嘿一声笑了,走过去抱住叶晓棠道,“好老婆,你辛苦了,来,哥哥亲一口!”
叶晓棠推他道,“去!净整这没用的!你做饭去!”
李剑撇着嘴苦着脸道,“你这不要我命嘛!那咱中午别做了,我们出去吃,好吧?”
叶晓棠说好,李剑一边打开电脑一边道,“老婆不想做饭了,咱也给你做件实事,是吧?”
李剑出去洗漱了,叶晓棠直接往床上一仰,看着一旁李剑换下来的袜子和内裤,鼻子一阵阵泛酸。
生活像是一片沼泽地,一点点身陷进去,压抑得让人窒息。这边小涛打电话来,叶晓棠接,小涛说她和房东说了,房东说是不是因为没要暖气冻的,让晓棠还是要了暖气吧,万一再把自来水管冻裂了,那可就麻烦了。
叶晓棠挂了电话,觉得气闷,热水器冻坏了,是她没要暖气的错?可是这么大房子,一冬天的暖气费三四千,她和李剑平时都不在,要什么要。
都是因为钱,她现在缺钱,舍不得钱。
李剑进屋来看晓棠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
叶晓棠说了,李剑道,“听她瞎说!什么自来水管子冻裂了!这楼里不住人的房子多了,都没暖气,谁家也没自来水管子冻裂了!我跟你说,那热水器冻裂是因为那排气的烟囱,风往里灌,能不冻裂吗!别听她的!”
两个人中午出去吃了顿水饺,回来李剑在她身上动手动脚,叶晓棠强调着兴致配合,却是爱而不欢。
李剑也感觉到她不在状态,抚着她的头道,“你这是怎么啦,也不来劲。”
叶晓棠往被子里缩了缩,窝在枕头上无辜道,“不知道啊,可能是你时间短。”
她说完挑着嘴角笑了,李剑怒目笑着给她屁股一巴掌,“你个笨蛋,还说我时间短!”
叶晓棠笑,缩起身子躲闪着就往李剑怀里钻,李剑抱着她,柔声道,“那个破热水器让我媳妇不高兴,冻着了是不是,我们再住几天,过了年就搬咱们自己的房子里,不受这气了,好吧?”
晓棠“嗯”
着,两个人相拥而眠。因为记挂着下午有人来取热水器,叶晓棠很早醒了,身体在热乎乎的被窝很是懒洋洋的,于是窝着身子望着天花板赖了会儿床。
李剑的呼吸很均匀,睡得正香。叶晓棠静静地望着他的睡容,很想凑过去摸摸他的鼻子,抱抱他的腰,可是这个男人睡觉时候气特别大,被谁打扰了,十有八九要发火,叶晓棠不想再找这个别扭。
一看手机,快三点了,叶晓棠坐起来,披着衣服靠在床头,安静地看菜谱,大概四点钟的时候,电话在一旁震动起来,叶晓棠一把捞起,轻手轻脚快步走出屋,“喂”
了一声。
修理工问清了住址,说十五分钟到。叶晓棠回屋穿好衣服,李剑“嗯”
了一声,翻了身继续睡。
不到十五分钟,门铃响了,一个高个子的中年男人背着工具箱进来,一边拆热水器一边跟晓棠说,这场雪不知道冻坏了多少热水器,忙都忙不过来,三天后能修好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