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甚至疼的发不出任何的闷哼声,他所有的力气都被用在了忍受疼痛。
微微儿的眼瞳黑漆,看不透其中的情绪。她仿佛看不到他的疼痛,只机械地拿起针,精准地找到老人指向的位置。
时间在滴滴答答地走着。
微微儿想个木头人一样,老人一个指令她一个动作。
热气熏满整个的房间。
“挑针。”
微微儿的食指与拇指捏着针开始细细地搅动。
男人的呼吸一滞,接着更加地急促与粗重。
“停!”
微微儿停下,换到下一个针。
一次次的搅动,都让人痛不欲生。
老人看向男人,从心里承认了这个人的强大,多少人在第一针的时候就忍受不住地放弃了继续下去,他治过很多人的腿,只有这个人从头到尾忍受了下来。
了不起。
这个人当得起这句话。
在拔下最后一个针的时候,微微儿慢慢地坐在地上,眼睛一黑,昏厥了过去。
男人坐在床边,看着微微儿。
她很不安,即使在睡梦中,她都在哭泣。
“微!”
尉迟惜冕迈着八字步,漫吞吞地走到床边,艰难地爬到床上,一巴掌拍在被子上。
微微儿睁开眼睛,眼神迷蒙。
“吃。”
尉迟惜冕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塞到微微儿的嘴里。
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眼中的迷雾散开,渐渐地透亮清澈。
似乎想起了昏厥前的事儿,眼睛又布满了水汽。
“乖,都过去了。”
尉迟惜冕满腔的柔情化为了这一句最为简单的话语中。
“还疼吗?”
微微儿今日早晨在知晓,自从他的腿受伤后,他便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着疼痛。
越是了解他的隐忍,她越是难过。
她亲手治疗,亲眼看着他所承受的剧痛,心如被撕扯般疼痛。
尉迟冽霸在她的眼前,慢慢地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到床头。虽然他的身子不稳,步子蹒跚。可这也代表着,治疗成功了,他的腿在不久后就能像正常人一样正常行走了。
微微儿坐在床上,抱着他的腰,又哭又笑。
“不能哭,妹妹在。”
尉迟惜冕小心地摸了把微微儿的肚子,男人的腿是好是坏,她不在意,她只在意这个女人肚子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