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迟迟没回答,他黑如岩石的眼睛扫过来,气息凛冽道“嗯”
时晚寻豁出去般“那我也听凭你处置。”
是么
裴骁南倒是提起了几分精神,垂睫在棋盘上“开始吧。”
多可笑。
她的生杀大权就掌控在一盘棋局里。
前来收拾果盘的服务生看了眼,惊讶于两人是在玩国际象棋。
他对着时晚寻摇摇头“裴爷在这种游戏上一向没输过的。”
时晚寻视线低垂,仍然专注于自己的路线,过了几秒才抬眼,礼貌地笑了下“谢谢你告诉我。”
服务生一噎“”
这不是明知道是末路,还得往火坑里跳么
两人的游戏规则采用国际象棋惯例,谁先将对方的王将死即为胜者。
游戏一开始,时晚寻跟他还算得上有来有往。
光影轮转,裴骁南算不上专注,也算不上多敷衍。
等待她走步数的过程中,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将指节扣在桌面,出细微的声响。
可游戏进行到一半,时晚寻就明显落了下风。
她的阵地失守大半,优势在不知不觉间倒向裴骁南。
裴骁南修长的指节捏着那一枚王后,气定神闲地用指腹摩挲着。
这种无意识的动作不像是神情倦怠的把玩,而是尽在掌握之中的俯瞰。
就好像
这场局,他从一开始就设好了天罗地网。
直到最后。
她还在思考有没有最后一线希望时,裴骁南挪动面前的黑棋,直接将军。
可以说一步绝杀。
愣了几秒,时晚寻认赌服输“我输了”
他倒没什么波澜,只是薄唇微启“至于留给我对你的处置,我会想好了再告诉你。”
“”
这话听起来更危险了。
没过多久,裴骁南又被叫过去应酬。
这一回,他明显兴致不高,基本不说话,捏着酒杯的手悬置在半空,平添几分颓郁。
时晚寻坐在沙上,本来心里还因刚才的赌局有几分忐忑。
可不知怎么的,小腹猛然出一阵抽疼。
她以为喝点热水起码能起到缓解作用,可腹部出的一阵阵绞痛简直钻入心扉。
每次来经期,时晚寻都得遭一次罪,读高中时,痛经最严重的一次直接让她在体育课上晕倒。
昏昧的灯光下,她蜷缩起身体,脸色苍白地将自己缩成一团。
裴骁南侧目看了眼,眉头拧在一起。
他这回才是牌也不看了,什么都不想管了,关切地停留在小姑娘身前。
“小夜莺”
“小夜莺,还醒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