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嗔怒地質問:「荀斯桓,你故意的是不是?子彈都上膛了,你還讓人等一下。怎麼等?!」
「可——」
「可什麼可,我是不喜歡不洗澡就那啥。可對你可以有例外。」許雲渺說完都覺得自己挺生猛的,不自覺害臊了。
也不知這句話又點燃了荀斯桓腦袋裡的哪根導火索,一下把人給點炸了,幾乎是失控一般撲過來。
又吻又啃,弄得許雲渺癢不自勝,一根弦快要崩斷之時,荀斯桓又吊胃口地停下了,啞著嗓子壞道:「再說一遍。」
聲音酥軟,鑽進耳朵,直抵腹腔最深處,許雲渺繳械投降道:「荀斯桓,你是我所有原則的例外,是我的但書條款。」[1]
[1]但書條款是一種常見的立法技術,一般是指在條文中加在一般條款或原則性條款後的例外情況。屬於法律人的專有浪漫啦~
第39章舊日戀人
詩里的形容,是春風吹開櫻桃樹,是海浪拍打礁石。
但實際情況是,櫻桃樹開了花,結了果,礁石激起了千層浪,可荀斯桓貪婪地覺得,根本不夠。
於許雲渺,這是兩情相悅時的初嘗禁果,於荀斯桓,這是動心忍性後的如願以償。
於是,哪怕荀斯桓對他再溫柔,再小心,把欲望克制了再克制,櫻桃樹還是折了腰,礁石也快被拍碎了。
次日醒轉,許雲渺簡直像癱瘓了一般,抹了藥,補了覺,揉了腰腿,哼唧半日,才緩過勁兒。
緩過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沖荀斯桓打了一套憤怒貓貓拳,荀斯桓照單全收,「挨完揍」還把人抱去了餐廳。
哄許雲渺還是容易的,通常投餵美食就可以。荀斯桓深諳此道,親自做了小米海參粥和山藥棗泥糕,果然讓許貓貓安靜了。
一通自曝傷口的坦白,一場筋疲力盡的雲雨,許雲渺心中的荀斯桓在逐漸完整,雖仍有好奇,但來日方長。
調查項目很快進入收尾,許雲渺作為負責人還被要求去港城做現場匯報。
縱然是要飛去國外出差,但荀斯桓老實了,沒阻止也沒陪同,也沒突然去找許雲渺,但也是因為這次出差時間不太久。
生活以許雲渺滿意的節奏向前。
他上回在床上吃了虧,覺得是體力不如人所致,於是出差回來,開始認真鍛鍊起了身體,每日早起游泳,以期日後翻身做主。
三伏天結束,秋老虎也收了尾,天氣涼了下來,中秋如期而至。
這是許雲渺病癒後的第一個中秋,許聞和唐曉艾來了竹楊苑和許雲渺一起過節,還非邀請荀斯桓也加入家庭聚會。
節日當天,唐曉艾在廚房忙碌,許家父子原本在陽台曬太陽躲懶,被唐曉艾一通數落,最後揪著許雲渺去幫廚。
「渺兒,冰箱上面那個筐,幫媽媽拿一下。」唐曉艾支使他。
許雲渺個子夠高,手臂一揚就能拿著冰箱上的東西,抬手間衣擺也跟著掀起一角,露出白生生的腰。
唐曉艾忽然驚訝出聲:「哦喲,我們家的寶貝大少爺都長出腹肌啦?!」
「真的假的!」許雲渺也驚喜,忘了是來幫廚的,擱下筐子就去洗手間照鏡子。
衣服一掀,細腰兩側還真有兩條馬甲線條若隱若現,和荀斯桓那巧克力腹肌一比,也就是幼兒園水平。
不過,好歹這段時間的鍛鍊沒白費,許雲渺挺得意,照了會兒鏡子,又低頭欣賞了半天,再抬頭,發現鏡子裡多了個人。
許雲渺嚇一跳,猛扯下衣擺,遮住腰身。奈何荀斯桓的眼神已經變了,饒有興致地問:「什麼這麼好看,讓我也看看?」
許雲渺心虛要溜,被荀斯桓長手一擋,卡在了洗手台和身體之間。荀斯桓故意使壞,繼續卡著人洗手,卡著人擦手。
洗手間裡就他倆,可爸媽就在門外,許雲渺是受不了這麼親昵,害臊埋怨:「荀斯桓,我爸媽在呢,你能不能收斂一點!」
「爸媽在怎麼了?都不是外人。」荀斯桓恬不知恥,擦完手直接往衣服里鑽,癢得許雲渺扭來扭去化身一條鰻魚。
說來許雲渺也覺得很奇妙,荀斯桓和他確定戀愛關係後,水到渠成地就和他爸媽也進入了「一家人」的狀態——
唐曉艾時常把荀斯桓當成自家兒子般數落嘮叨,許聞偶爾來一趟竹楊苑也是非要抓著荀斯桓下棋,總之是親密無間。
「雲渺,我們去一趟荷泉寺怎麼樣?去看今年最後一茬荷花。」荀斯桓知道出了洗手間就沒機會了,可還沒膩歪夠,從背後抱著人說話。
「你給我買手鍊的荷泉寺?」許雲渺晃了晃手腕上的晶藍色珠子,「我當然好,你有空嗎?」
「有啊,也帶上你爸媽。」荀斯桓自然而然捏住他的手腕把玩,若有所思,「我們渺兒心善,佛祖還是庇護你的,出差那次回來就沒病過了是不是?」
「那當然。」許雲渺順勢一歪頭,親在荀斯桓臉頰,「也有你督促我游泳的功勞。我都游出馬甲線了!」
「我知道,特別棒。」荀斯桓回吻臉頰,嘴角帶著危險的笑意,「別地兒的肌肉也練得又挺又翹的,我很滿意。」
「荀斯桓,你真的很油膩。」許雲渺嫌棄罷,抽身而逃,生怕某人要對別地兒的肌肉下手,「媽,飯好了沒啊,餓死啦!」
黃金周前的那個周末,荀斯桓開車載著許家一家三口,前往荷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