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一场,我也不想过于残忍,给你三个月时间,存点钱找其它的谋生手段吧。”
黄美月离开了,独留化妆台前失魂落魄、紧抿着双唇的李荭。
“李荭,能不能让一下,我赶着上妆录节目。”
来人扯断了李荭强忍了许久,始终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好,不好意思。”
李荭吸了吸通红的鼻翼,急忙起身,拽上个人帆包,以最快的度逃出了电视台。
浑浑噩噩跑进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巷子,几天来遭受的诸多委屈再也蚌埠住,她放肆的大哭起来。
一直到汗水、泪水湿漉了长、皮肤,李荭才渐渐收拾好情绪,抽噎着起身辨别方向,然后带着红肿着眼眶拦车奔向车站。
《生活电视周刊》的新闻太老旧,她想改变就要收集到一手娱乐新闻。
她知道去哪找这样的新闻,而且这则新闻一定会有很高的关注度。
江流曾跟她提过,赵本衫曾邀请他前往《刘老根》位于丹东鸭绿江的河口景区剧组游玩。
她如果能采访到赵本衫,或者请赵本衫录一期《电视周刊》,她相信《电视周刊》一定备受关注、好评。
到那时,说不准就会有领导话,让她留在《电视周刊》主持人的位置上。
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到丹东天已然黑了,李荭顾不得肚中的饥饿感,打了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奔向河口景区。
万幸,剧组竟然在拍夜戏。
赵本衫也很给面子的利用休息时间见了见李荭。
但他说出的话,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扎向了李荭的胸口。
“剧组忙成这样别说去录节目了,连简单的采访也没有时间啊。”
景区内忙碌的拍摄现场,赵本衫面子上客气,但却拒人千里道。
他从筹备《刘老根》开始就频繁失眠,第一部戏还是和国家电视剧制作中心合作,给人的压力太大了。
到了拍摄制作环节,各项工作上的经验不足更是弄的他焦头烂额。
正倍感煎熬,心情烦躁着呢,李荭顶着红肿的眼眶出现了,灰头土脸,一脸衰相。
他瞅着心里就来气,太不吉利了。
也就是他修养到家,否则早冷言冷语直接撵人了。
“分个手要死要活的至于嘛。”
赵本衫一边揣测着江流、李荭如今的关系,一边头也不回的回了片场。
李荭彻底绝望了。
原来从来没有什么救命稻草,一切不过是她个人在意淫,在一厢情愿。
原来与底层直白的残酷竞争比起来,上层人士先温情脉脉,后冷若冰霜的行径会更让她感到绝望。
“算了,算了,不争了,不争了。”
离开河口景区的路上,李荭终究选择了放下一切。
翌日,李荭将写了一晚的辞职信送到了台里。
信中,她没有去指责、揭任何人,没有去埋怨苍天、世间不公,只道“自己倦了,累了,想再回学校进修”
。
走出电视台,骄阳之下,她扔掉了一切与台里曾有关的事物,乃至那张手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