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此之后,严家和远家原本亦敌亦友的暧昧界限,便被彻底打破,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敌人,开始了权利和利益的争夺。而两家的孩子,也被禁止来往。
“严若霄母亲的葬礼,听说除了他们父子和内部几个骨干,其他人都没有被邀请。”
谢鹰喝着茶淡淡叹了口气,“那孩子也许到现在也认为,是当时的我们逼死了他的母亲吧,为了……利益……”
远方听后沉默了很久,只是冷冷道,“难道不是你们逼死的么?”
谢鹰一愣,就见远方神情复杂的抬眼看他,“难道不是你们逼死的么?如果你们没有安排那个奸细!严母也许就不会死了,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严若霄了!”
谢鹰张了张嘴,旁边的凯拉住情绪激动起来的远方,“远方……冷静点。”
“叫我怎么冷静啊?!”
远方一拍桌子站起来,一脸的不敢置信,“为什么要让奸细去做这种事?就算要窃取情报!就算想要知道什么,需要利用别人的感情吗?!需要逼对方去死吗?!”
谢鹰脸色难看,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远方,才道,“在远家,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人告诉你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你干干净净,最好永远也不用知道这里面的黑暗。你以为,远家能爬到现在的位置是很简单的事么?你知不知道远家的人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你知道你父亲肩膀上背负了多少?你知道他的双手染满了多少人的鲜血么?”
远方退后了一步,缓慢的摇头,脸色苍白,凯看得心疼,站起身搂住他,安慰似的抚摸着他的头发,“远……听我说,冷静点好么,冷静点。”
“为什么是这样的……”
远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内心无法言说的苦涩蔓延,幼年时早已想忘却的事情都涌入了脑海,那些永远都不想要再回忆起来的事情。
——父亲!不要让海和白去!他们会死的!会死的啊!
——如果死了,就证明他们还没有资格保护你。
——不要!父亲不要!
——远方……如果……
后面……父亲说了什么?对好不懂事的,弱小的自己说了什么?记不起来了,记忆里只有漫天的鲜血,远处传来的哀嚎,父亲当时还年轻威严的面孔,认真的盯着自己的双眼,锋利的薄唇一开一合……
他说了什么……?记不起来……
抱住头,远方转身靠近凯的怀里,像要把自己狠狠的埋起来一样,谢鹰也站了起来,目光缓缓看向搂着远方的凯,两人四目相对,互相安静的看了对方很久,谢鹰才摇摇头,叹口气,转身走了。
“你要知道的,我也说了。”
谢鹰边走边道,“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以后的路吧。”
被保护的小鸟,总有一天会自己飞向天空,他总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即便真相那么的残忍。
也许我们都做错了?谢鹰一边走,一边慢慢的想着,我们总是选择性的给予孩子可以知道的,把不能知道的,全部藏起来……远方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早已是都过滤掉
32、32生存的方式
的东西,而纯白的背景被揭开的一刹那……我们要怎样对孩子解释,那些背后的肮脏?
狡猾的是我们啊……是我们这些做大人的。自己不想要知道的,不想要看的,不想要听到的,全部变着法的交给了我们的孩子,一厢情愿的把自己的希望加诸在孩子身上,而真正伤害了他们的,就是我们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因为出门了,没能更文,真心抱歉tt……为了补偿,明天的更新会正常更新,后天也会有更新=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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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3急转直下
arno这几天的状态很奇怪。
严若霄坐在总裁办公桌后面,手上拿着最新的报纸,慢慢翻看着,眼睛却透过报纸上方,看着坐在门口助手位上的男人。
从他陪着远方逛过dp的店面之后,过了三天了,一直都是这样一幅没什么精神,心不在焉的样子。
交给他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做。严若霄皱了皱眉,把报纸往桌上一放,手背敲到桌面,咚的一声,门口的arno似乎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来。
“上个月的业务报表呢?”
严若霄淡淡道。
“啊……呃……”
arno低头翻找了一阵,似乎才突然想到什么,慌忙的站了起来,“在业务经理那里,我马上去拿。”
“站住。”
男人一声令下,arno里面停住了脚步,手还保持着要握住门把的姿势,就那样转过头来,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
“严大人……?”
严若霄冷冷的看了他一会儿,对他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过来。”
arno抿了抿唇,慢慢放下手,绕过办公桌,走到了严若霄面前。
男人驾着腿,微微抬起下颚看他,犀利的眸子微眯,眉头轻挑,“被远方欺负了?”
一勾嘴角,严若霄问。
arno神情变了变,低下头,别开眼睛,没吭声。
严若霄笑起来,似乎很感兴趣,之前也没来得及问经过,索性今天就一起问了。
“远方说了什么?一个字不漏的告诉我。”
arno的目光盯在某处角落,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手,“没……什么。”
严若霄依然笑着,眼神却冰冷起来,一脚踹在arno的膝盖骨上,arno身子一歪,跪了下来,严若霄伸手过去捏住对方的下颚,硬逼着抬起来面对自己,“不要让我把话重复第二遍。”
arno的眼里立刻泛起了水雾,小巧的白皙肌肤上浮现了一些不甘和愤怒,还有一些隐隐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