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听了一怔:“怎么又扯上十四爷了?他可比乐姑娘小八个月呢?”
哪有女人家比男人大的?
冬艳是白了她一眼:“不过才八个月怎么了?只要十四爷想要,皇上允许有谁敢说半句话?再说了四爷的嫡福晋是皇上亲赐的,绝不会改。咱们这儿可从来没有两头大的事儿出现过。尤其德妃娘娘赏的那串朝珠,是嫡福晋的配件。不为了十四爷,难道她会为了这个丫头让四爷休了兰福晋?”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定妃赞赏地看看冬艳,道:“冬艳说的有道理,只是有一点差了,如果说只是爷们抢女人还不要紧,重要的是,连后宫也扯进来了就麻烦了。你们都是我的近身侍女,这些闲话在家里说说就算了,出去可千万别乱说,免得给十二爷招祸!”
“可娘娘,十二爷那样的脾气,怎么抢吗?”
太温吞了!
定妃无奈地摇摇头,叹道:“各看天命吧!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也争不来。”
秋橙熬好了醒酒药,喂得乐殊是喝了下去。
可这一觉也一直睡到了下午四时才是醒来。只是醒来是醒来了,身上却是一股子的酒味!定妃赶紧是让丫头们烧了香汤给她重新沐浴过,打扮得清爽漂亮了才是安心。
而乐殊装扮停当后,也赶紧是来给定妃谢恩:“乐殊失仪了,请娘娘恕罪!”
定妃笑的让人扶她起来道:“这么客气做什么?又不是你故意要喝醉的,什么失仪不失仪的。来,坐到我身边来。”
乐殊依言是坐到了定妃的榻侧。定妃是瞧瞧她的脸色,依然微粉泛红,笑问:“昨天到底喝了多少?”
“记不清了,反正一直都是我在输!”
虽然有点丢脸,但确是事实。
定妃还没笑,旁边站的秋橙是忍不住笑出声了,惹得定妃轻骂:“死丫头,笑什么?乐殊午膳没吃,一定饿了。赶紧准备点膳食过来。”
秋橙是福身回道:“娘娘,春雨早去尚膳间传了,您真是偏心,怎么就没见您怕我们饿着了?”
定妃性子平淡冲和,平常和这几个丫头也是极是亲近,如待亲女一般,是故四人也常是没上没下的和她开些玩笑,免得寂寞。
定妃拿她们是没办法,扭脸道:“让你笑话了吧?这几个丫头越来越疯癫了。”
乐殊轻笑摇摇头,轻轻地搂住了定妃的胳膊道:“没有啊!乐殊反觉得这样极好,姐姐们也是真和娘娘交心亲近才会这样的。您这个融香院,真有家的味道。”
虽然马夫人待自己更好,可是她性子柔弱见识又浅,不象定妃这样总是让自己心安。
她这般依赖的样子看在定妃的眼里真是喜欢。而她不多置一词替儿子美言的沉静更是让乐殊觉得温暖安心。不多时,春雨是带了膳回来了,四样清点小菜银杏虾球、珍珠花拦香干、油浸松南菜、海耸鱼柳都是自己最爱吃的。此外还有一品蛋栈和如意凉卷两色点心及一碗银耳白玉羹,都是之前自己在融香院住着时,最常吃也最爱吃的。看她们还记得自己的爱好,不由得眼窝一红,低头吃起来了。
屋里几人都知道她这样的性情,瞧她得了情,心里就欢喜了。
乐殊昨晚上就没吃饭,事实上她是怎么回的家都不记得了,今天睡得还酣就让传事太监叫醒了,两个丫头硬把自己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打扮好扔进了轿里才是省事。是故到了这会子也真饿了,不一会儿就是吃了个精光。
饭后胀饱,正和定妃在屋里品南疆刚送来的新品红茶时,就听见外面太监传话:“十二爷到。”
胤祹?!
乐殊虽然从江南回来后,也见过他一两次,可都是众人在场,没有仔细瞧更没有能说得上话,今天乍见时,心情还真是不好说。赶紧是从座上起来给他行礼!
胤祹一向重礼,自然二人又是一阵的寒暄。定妃瞧了别扭,各安两句才是把两个人都弄得乖乖坐在了自己的跟前。
“祹儿,怎么今天想起来看额娘了?”
自从他出宫立府后,一天一拜便变成了三天一拜,昨天才来问自己应该给兰慧送什么样的礼,今天居然就又来了?怎能是不让我好奇?
胤祹面上微敕,轻轻看了乐殊一眼,见她低着头,一语不发,心下便是一紧,笑道:“我来是替皇阿玛给乐姑娘传话的。刚才我到东暖阁向皇阿玛交旨回话,皇阿玛便告了我说乐殊在额娘这里。皇阿玛让我转告乐殊说:他今儿事太多,没空见她了,让乐姑娘明儿午后再进宫来。”
事情说明白了,乐殊心里也是轻松些了。二人又陪定妃闲扯了一通后,定妃便让胤祹是送乐殊回府了。
宫禁之内耳目众多,二人虽相行,但却一直没有多说什么话,直到了宫外,骑在马背上,才是敢多说几句真话。
胤祹看看她的脸色,轻声问道:“酒醒些了吗?听说你今天上午居然在东暖阁皇阿玛和三位首辅面前睡着了,真的醉得这样厉害吗?”
十四昨天是罚了她不少杯,可那杯本身极小,倒也总是给她倒一半,居然让她醉成了这样。
乐殊到了宫外,才是敢抬脸看他,二人并辔而行,夕阳余余下瞧他这一身淡青的长袍,玉一般的玉容姿秀,真是可用丰神俊朗四个字来形容。浅笑回道:“已经好些了。我的酒量不好,昨天让大家看笑话了吧?”
胤祹听完,不禁莞尔:“是有不少人笑了,不过不是笑你的酒量,而是笑你的……”
说到半截,忽是停住了。他没有再往下说,乐殊却是明白了。那些人纵是笑,也是笑自己以妹夫之称称呼那三位将来可能一个是自己丈夫的男人。还有那一句把你妹妹认成老婆的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