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太担心了,弟弟身体好的很,一定没事的。”
陈惜柔举了举手中的药。“我还要把药赶紧拿回家,我先走了。”
李平安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的挽留,现在还不是惦记她的时候,自己四弟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陈惜柔走后。李平安回到了门前,他趴在门口的玻璃窗上,往病房里看了看。
李富贵被扎上了输水的药瓶,但是眼睛还是微眯着。
一直没醒。
还没醒吗?不会是烧傻了吧。
李平安心里忐忑不安,在门口焦急的转了两圈,实在没有忍住,他拉开门,走了进去。
他有些焦急看向一旁的医生问道:“医生,我弟没事吧,他怎么还没醒!”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他看了一眼李平安,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李父,说道:“没事,就是单纯的了个烧,输个液就好了。”
听到医生的话,李平安悬着的心,放下了半截。可看着李富贵还是闭着眼,他依然有些担忧,他再次问道:“医生,那他咋还不醒呢。”
医生摇了摇头。“估摸着还在睡,这孩子皮实的很。”
“这,这样啊。”
李平安抽了抽嘴,脑门涌出一串黑线。带着他跑四公里,这熊孩子还在睡。
“平安,那你在这里守着你弟弟,我就回去上工了。”
李建国也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下来后,他还是惦记这自己的工作。
像他们这个工厂那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负责任是刻在他们身体里的基因。
李平安看了下墙上的钟表,可时间还不到九点。
他记得父亲出事是九点半。现在还不能让他走。
“爸,我自己在这里不行,我才十八,我害怕。”
李平安突然说出了自己都感到害臊的话。
“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个娘们唧唧的娃,你说你这样子,以后怎么能撑起来一个家?”
李建国听到自己这十八岁的儿子,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骚里骚气的话,胸中突然就涌出一股的火气。
他由此为一个话题,硬生生的教育了李平安一个钟头。
从人生到理想,怎么做一个男人,李父将自己四十多年的人生经验全部讲给了李平安听。
李平安虽然比父亲活的还长,但是还是耐心的听完了他的训诫。
李平安巧用一计,将父亲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
李建国走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一直到中午,李富贵输完了液,李平安也背着弟弟回了家。
他们一整个片区,互相都认识,很多比他大一些的哥哥姐姐,都下乡了,有少部分回来的,但是街里依旧是中年人多一些。
他住的这里算是个城镇,只不过在很穷的街区,他们这个街道叫做仁字街,整个片区由五个街道组成,分别是仁义礼智信五个词组成,代表了一个传统。
附近成年人都在这工厂里做工,有伐木,做酱油的。而他父亲正八二经印刷厂的。
把李富贵带回家后。
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丝在医院里的病态。
刚从李平安背上下来,他就又蹦蹦跳跳了起来。
李平安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合着这回家的四里路,这小子是不想走,才装的安安静静的。
回到屋中,李平安第一时间就向母亲问道:“我爸中午回来了吗?“
“没,也没让人带个信回啦,不回来吃就提前说一声吗,让我多做了一个人的饭。”
杨春霞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儿子,露出溺爱的眼神,他边帮着李富贵掖着衣服,边问道:“富贵,昨天晚上,怎么突然的就拿凉水浇自己了,谁让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