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
黎英睿在阳光里扇着睫毛,喃喃道。
“哦,我爱春天。”
阿道夫挥舞着叉子,像是在给交响乐队指挥,“像一幅画。美好,梦幻,适合谈一场盛大的恋爱。”
“我记得你结婚了?”
“所以要在夏天结束时分手。”
阿道夫眨了眨眼,“赶在秋天老婆现之前。”
黎英睿笑了下,没说话。
“你呢,Victor?你觉得春天像什么?”
黎英睿垂眸思考了片刻,说道:“一座牢笼,一副枷锁,一处炼狱,一条命定的路途,一沙哑疯狂的摇滚。”
“oh!Thatsabreathoffreshair!hy?(这个比喻很令人耳目一新,为什么?)”
“你说的没错,春天适合谈一场盛大的恋爱。”
黎英睿举起红酒杯,“不过要等秋风起时,才能聚敛成爱的语言。”
放下酒杯,他又偏头看窗。在阳光里了会儿呆,轻声地重复道:“必须要等到秋天。”
【作者有话说】
----逼格分割线---‘那个遥远的春天,他懂得了什么?那个伤残的春天,一个伤残的青年终于看见了伤残。
看见了伤残,却摆脱不了春天。春风强劲也是一座牢笼,一副枷锁,一处炼狱,一条命定的路途。
盼望与祈祷。彷徨与等待。以至漫漫长夏,如火如荼。
必要等到秋天。秋风起时,疯狂的摇滚才能聚敛成爱的语言。’---史铁生《我与地坛》
◇第69章
黎英睿回来的时候,肖磊正在沙上看书。见到他噌一下站起来,把书掖到背后。
黎英睿回手关上门,走过来坐到他对面。交叠起腿,沉沉地上下打量他。
“中午吃了没?”
“吃了。”
肖磊也不敢跟他对视,局促地揪着裤兜,“先给孩子做的。”
黎英睿沉默了片刻,倾身扯过保温袋:“那我自己吃吧。”
肖磊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单膝跪在茶几前帮着拾掇。铺上雪白的用餐垫,一盒盒的摆着。
黎英睿靠在沙上拄着脸,垂眸看着他新剃的脑瓜顶,脸上的阴霾慢慢散了。
他知道肖磊有两个可爱的小习惯。一想事就扣墙,一犯错就剃头。说什么改正要‘从头开始’。不过往常都至少剩个三毫米,像这样光溜成方丈的,还真是头一回。
他越看越好笑,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把:“你看破红尘了?”
肖磊被他摸得脖子一僵,紧张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最近瑶瑶回来总问我,是不是跟你吵架了。”
黎英睿的手从头皮滑到脸颊,拇指轻轻揩着他的颧骨,“你反省的这段时间,我也有反省。不该动手。”
“没事。”
肖磊晃了下脑袋躲开他的手,垂着眼皮给他倒茶,“打得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