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嘴!”
花向葵尖利的一叫,举着匕首一个狠刺,也许是因为她气极了,也或许她想要若涵受尽折磨而死,所以那一刀并没有直接刺向若涵的致命点,若涵站起身,堪堪避过,不过还是擦伤了手臂,鲜血立即流了下来。
若涵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小时候大家不懂事,打架什么的也经常发生,所以若涵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柔弱不堪的人,她在房间里尽量的左躲右闪,把能拿起来的所有东西都拿来当挡箭牌,尽管如此,身上的伤还是越来越多。
花向葵刺得高兴,看着若涵手臂上,腰上,腿上,手背上流下来的血,就像是刺激了她,让她哈哈的大笑起来,手也刺得更快。
若涵皱着眉,忍着身上每动一下便牵扯着像是要撕裂般的痛,那匕首锋利得不行,只是轻轻挨过,便会多出一条伤口。
窗外,巡逻的火把朝这边过来,若涵知道,是成远带队的巡逻时间到了,这回,她直接不躲了,站在原地尽力发出一声尖叫,随后,花向葵的匕首便狠狠擦进了她的肋下。
“唔……”
剧烈的疼痛差点让若涵晕死过去,但她知道,此时晕过去花向葵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咔嚓掉她的脖子,到那时候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脑袋里拼命让自己清醒,伸手捂住受伤的肋下,另一只手扶住了窗框。
“你叫啊,再叫啊,不是很厉害么?你那张嘴不是很能说吗!”
花向葵丝毫没顾虑身后已经撞开房门冲进来的成远等人,走近几步,眼神里全是杀意“让我撕烂你那张嘴!我看你还能不能说!”
说罢,伸手,手掌翻成爪型,猛的朝若涵袭去。
成远大吃一惊,但是要再赶过去却是来不及了,只得猛的拔出剑用力朝花向葵的背后甩去,而与此同时,成远感觉到身后一阵冷风呼啸而过,眼前一花,一个身影已经冲到了花向葵背后,抓起她就朝后面一扔。
花向葵脚步不稳,被人猛的一扯,刚朝后退去几步,就被笔直飞来的剑一把插进了背部。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花向葵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没搞懂是怎么回事,抬眼,就见史越正一脸阴森的看着自己。
“不听我命令的人!死不足惜!”
说完,长袖一甩,花向葵就觉一股巨大的内力猛的把自己拍向旁边的墙壁。
猛的一口鲜血又吐出来,花向葵此刻已经中了严重的内伤,冷由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看见奄奄一息的花向葵,皱皱眉,摇摇头。
女人……常常就是因为感情而酿成大错,花向葵也算是史越一手培养起来的,原本应该最了解史越脾气的人,却因为若涵而犯了大忌,这回,谁也救不了她了。
若涵眼看危机解除,这时候才终于放下了紧张的神经,但是一放松下来,就觉得全身都在痛,尤其是肋下,只感觉潺潺流出去的血,身体都变得冰冷。看着趴在地板上,慢慢变得僵硬的花向葵,嘴角边勾起虚弱的苦笑,终于忍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若涵!”
史越迅速伸手接住若涵倒下的身体,一看她的伤,脸上立刻苍白了一片,只听到胸口里呯呯跳动剧烈的心跳。
“还愣着干什么!”
史越回头去吼成远“叫御医啊!”
……
若涵在噩梦里昏昏沉沉,一会梦见花向葵满面是血的脸,一会梦见史越突然变得狰狞的脸,最后又梦到东翔,似乎在和谁说话,远远地,听不清楚,想往前走,却发现自己动不了,想叫出声,却发不出声音,眼看东翔慢慢走远了,留下一个背影给她,她慌了,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张大嘴叫着,却只能发出怪异的嘶嘶声,胸口,好痛好痛。
你看不到我吗!我在这里啊!拜托!找到我!快点找到我!
“若涵!若涵!”
有声音在叫着自己,是谁?
“若涵?能睁开眼睛吗?若涵?”
声音穿透迷雾,模模糊糊的,但是渐渐清晰起来,很熟悉,啊,什么嘛,原来是史越。
心里有一丝失望,但还是缓缓睁开了眼睛,感觉眼皮很重,全身无力,脑袋昏昏沉沉的。
“若涵!”
史越见若涵睁开眼,惊喜的握住了若涵的手,一边回头“她醒了!快点过来看看!”
“是!”
一旁站着的御医连忙上前,伸手把了把脉,又翻了翻若涵的眼皮,摸了摸额头。
“大人,公主还在发烧,烧得厉害……”
“那怎么办!”
史越皱眉吼回去“你不是医生吗!是医生就想办法!”
“是是,这就去办。”
那御医也是好生郁闷,虽然知道这位是贵客,但这样怒斥自己,还真当自己是万象的主人了似的!
环衫站在一边,看史越的样子,眸子里闪过一丝冷笑,又看看若涵,觉得有些幸灾乐祸。
冷由倒是把环衫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也没作声,转回眼看向史越,就见他一手紧紧抓着若涵的手,捏的很紧,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焦急。
这样情绪丰富的脸,他已经有多少年没见过了?
冷由心想,只是这样一个女人,却让史越早已封闭的感情渐渐苏醒了吗,有些无奈的叹气,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御医开了方子就去取药了,顺便嘱咐了众人,公主需要完全安静的休息,不得随意打扰。
史越点头,转身对环衫皱眉“你把那些成天监视她的守卫都撤了,院子里留两个人伺候就好,其他人都离开。”
环衫一愣,正想说话,却见冷由警告的看过来,只得把气吞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