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ai的定义很宽松,能让我活下去的肯定就是ai的t现吧。所以目前我仍觉得世界很善良。雪花冰很善良!海鸥也很善良!」我维持蹲坐的姿势,将脸埋入膝盖,「啊,结果还没说到跟男生同居的事情是如何,抱歉抱歉~」
……
「事情是发生在爸爸妈妈离婚之後,如同刚才所说的那样,法院让我的妈妈拥有监护权,所以我必须由她照顾。而问题也随之而来,既然我已经毫无利用价值,又该如何被处置呢?毕竟这可是法治国家,丢弃小孩子是会招来仇恨跟法律制裁的。」
你妈妈这麽讨厌你吗?
「在印象中,她总是一副你距离长大ren还需要三千多天的表情,她其实也不缺钱,但或许是小时候受过伤的缘故,她觉得人跟人之间不存在ai情,只存在互惠互助。所以我在爸爸的面前只会说妈妈的好话,妈妈则是确保我的人生衣食无缺。也因为这样,在我成为单亲家庭的时候,她才让自己的亲弟弟来照顾我,对方是一个长年待业的中年人,从年轻待业到中年。睡觉的时候会磨牙,兴趣是坐在yan台的铁管椅修剪自己的指甲跟头发,很奇怪的人。」
你那时候几岁?
「小一到小四的期间都是由那个人照顾我的。」
那个人在那几年就只是跟你住在一起,然後没有做其它的事情吗?
「对,很奇怪吧?那个叔叔还有另一个奇怪的嗜好,就是喜欢吃椰子。所以我习惯叫他椰子。我对那个人挺感兴趣的,因为他跟我妈妈出生在同一个家庭,受到同一种教育。」
不过听起来光是连社会地位都跟你妈妈有所差距的样子。
「嗯,而且红花你应该听得出来妈妈跟椰子以前是生活在高压的家庭里,所以我对於椰子抱有一丝好感——不是喜欢上他喔,只是喜欢他人生的某个片段——毕竟跟我十分相似。而椰子叔叔曾经跟我说过一件有趣的事情,他说人一生的热情是有限的。」
有限归有限,但每个人的总量都不同吧。
「椰子所说的倒不是那样,他只提到他跟我妈妈都已经失去了热情。不过妈妈倒是使用了一些技巧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普通人,她找了一个开朗的伴侣,并且全盘接受对方提出的一切,彷佛自己也是那样。」
照理来说应该会是个和睦的家庭,为什麽会离婚呢?
「起因是我的爸爸,他打算再领养——就是跟你同夥的那个,但他现在不在了——内容是在提问为什麽一包香菸理由放着二十根菸。文章里面提到的是,其中一根菸代表寂寞,一根代表回忆,一根则是代表……好吧,我忘得差不多了。
那麽回到正题,你会好奇吗?会好奇一个人为什麽有十根手指头吗?
……嗯。
我在等你喔。
回答啊。
快点问我啊。
咳咳,我再问一次,你会好奇人为什麽要拥有九根手指头吗?
恢复意识後,我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即便不睁开眼睛也知道不是自己的床,打直了膝盖,却发现踢不到墙壁。而且脸颊冰冰凉凉的。无论夏天再怎麽热,我都不愿意打开房间的冷气。
稍微翻了一下身子,我压住蓬松的棉被。肌肤被软绵绵的触感包覆,意识顿时又朦胧起来。
气味有点奇怪,深呼x1了一口气,随即就後悔自己x1了太大口。
药水味让我有点反胃。
睁开了眼,出现在眼前的是矮栅栏。架设在床铺两侧的那一种。
印象中普遍使用这种器具的只有医院,所以我目前身在哪个地方已经很清楚了。
现在才发现手背cha着点滴。
如果是电影,主角应该会在此时惊恐地拔掉身上所有的管线,然後往医院走廊直奔而去。但现在并非电影,是我的现实人生。我根本不知道悬吊在空中的那袋点滴代表着什麽。说不定是超级点滴,患者的生命跟那一袋yet共存共荣之类的。好吧,我乱说的。
病床正前方的墙壁上有着电视,旁边则是卫浴设备。
另外一边呢?
跟看往右边相b,我必须扭转整个身t才能看清楚左半边世界的状况。
左眼受伤了,不过眼睛没有大碍。我很明白。
病房的入口位於病床的左手边,而靠近门的地方放置着一张躺椅。那种款式我有印象,可以根据使用者调整可动的部份,组成沙发或是椅子。不过此时是躺椅。我猜是躺椅b较适合睡觉吧。
总而言之,我发现了睡在躺椅上的男x。
我对於男x的外貌毫无印象。对方感觉并不是医护人员,穿着一件皱巴巴的上衣跟牛仔k,并且以上半身差点摔下躺椅的姿势辛苦地睡着。如果可以,我想要将病床的栅栏分一半给他。
躺椅旁放着一些塑胶袋,里面是满满的零食。我身旁的矮柜上方则是放着水果跟大量的信件。信件上的署名我姑且还算认识,是学校的同学跟老师们。
除此之外,还看见两个洗衣篮。
一个应该是放置乾净的衣物,需要换洗的我猜或许是扔进另一个。
长期抗战的感觉。
我到底睡了多久呢?
一开始虽然没有发现,不过如果仔细看了看,会发现此时正在睡觉的男x跟铃叶长得有点相似。
我到底睡了多久呢?
明明浮现在脑海的是同一个问题,心情却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