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咧嘴一笑:“书上说事有始终,物有本末,之前我还不太懂。这会儿前辈一问,我突然间有点儿一知半解的感觉了。我觉得,事情不应该先是能管才管,应该是该管就管。该不该管得放在前面,能不能管要放在后面。”
说完之后,刘赤亭看向老者,又问一句:“前辈觉得呢?”
老者淡然一句:“那也得看你有无本事管了。”
说话时,老者已经领着刘赤亭走到一处茅庐,真就是个茅草房,只是门前一侧摆着个枯木茶盘,看样子时常有人在此品茗。
老者指着一侧,轻声道:“先坐,你想问什么?”
刘赤亭自然而然落座,既然话已经说破,刘赤亭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又他娘的跑不了。
“于山主有个儿子,他死之时,你在哪里?谁能作证?”
老者顿时面露诧异。
于是他抬手点了点额头,身形瞬间变化,成了一位身着黑衣,脸上有一道疤痕的青年。
刘赤亭一身剑气,已然运转到了极致。
那位大师兄面色本就冷峻,加之一条食指长的疤痕,便显得更凶了。
“小子可以啊?这都能认出我来?既然认出来了,还敢与我登山?”
刘赤亭心神紧绷,一个杜柏询他都遭不住,眼前人比之杜柏询还要更强。
他忍不住灌下一口酒,也算是壮壮胆子了。
“吴前辈,那时候你在哪里?谁能作证?”
这位封冶山大师兄,姓吴。
眯眼看向刘赤亭,盯着他看了许久后,伸手指着自己脸上疤痕,沉声道:“它能作证,我栎弟死时,我在与那杜柏询缠斗。那时我师娘病重,二师妹陪着师娘去碧游山求药,三师弟在主持门内大比,能作证的人极多。”
刘赤亭眉头皱起,眼前人面相极凶,但并无杀意流露。他只要不杀我,那这些事情很容易便能打听到。
此刻对面青年再次问:“所以,你是受谁之托?送来何物?”
刘赤亭沉默许久,终究还是拿出那枚墨玉,但只是拿出墨玉,长命锁并未取出。
但对面青年在瞧见墨玉的一瞬间,猛然间便眼眶湿润,嘴唇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这……这是我儿的东西!”
刘赤亭大惊失色,猛地一步往后挪去,但身后一道黑衣凭空出现,只是轻轻按在刘赤亭肩头,刘赤亭便再也动弹不得了。
身后黑衣,脸上依旧有道疤痕。
而桌前青年又是一变,重新变成了一开始的老者!
刘赤亭面色凝重,这是第一次对他人气息判断有误!
身后黑衣神色淡然:“的确,每个人的气息都是不一样的,但天底下没有绝对的事情,我随随便便找一张符箓,将自己的气息沾染上去,轻而易举就能瞒过你的。”
刘赤亭沉声道:“不要伤乘风。”
黑衣青年咧出个难看笑脸,“放心,我们不至于为难一个孩子。”
此刻下方宅邸,季长命被个同是黑衣的青年人打得鼻青脸肿,被一根绳子挂在房梁上。圆脸姑娘端了一大盘好吃的,正投喂许乘风呢。
那位三师兄瞧见门口的剑,觉得碍眼,就想将其挪开。
结果他死活拿不起来,堂堂黄庭巅峰的修士,竟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动一把剑?
他还不信邪,季长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含糊不清道:“三师兄,他的剑别人拿不起来的,他说只要不是剑修,就是三重天的修士也拿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