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碰上她的脸。哪怕只是没有神经的指甲盖轻轻的划过,那也很让人满足了。
白兰听见夸奖,缓缓睁眼,这才现江雨浓已经放下了手。
她还保持着弯腰前倾的姿势,低了江雨浓一个头的高度,就这样抬着眼皮,睫毛微微颤动着,抖落灯的倒影,用那琉璃般透亮的眼看着江雨浓。
她眨眼,江雨浓觉得自己脸也有些红了。
“好了白兰姐姐,你出去坐着,我马上把菜端出来。”
她下意识伸手,却又不确定该不该摸上白兰的头。
此时的白兰,真的很像汤圆的幼年期。
那只小小的龙猫甚至是江雨浓和罗云笺一起买的。
江雨浓还记得自己拆开包装,把汤圆放出来时,汤圆也是这样仰着头,用纯粹无邪的葡萄眼看向自己。
动物的眼睛太清澈,太真挚。对视久了,江雨浓总会有一种生为人的羞愧。
她总是要去争斗,总是要去伤害。也总会被伤害,陷入自责的泥泞。
而动物,单看那一双眼,谁都能知道它们有一颗纯净的心。
也会有最纯粹的爱。
白兰的着双眼,让江雨浓不止一次想到小动物。想到忠诚热情的狗,乖张灵动的猫,狡猾聪慧的狐狸。
想到她养了两年,娇憨可爱的龙猫。
江雨浓眨眼,屏蔽掉龙猫背后的人。
她只需要念到汤圆,就可以停下了。
和她一起拍过汤圆,一起喂过、逗过,一起陪着汤圆长大的人,已经不要她了。
江雨浓只是想像揉揉当初的小汤圆那样,揉揉白兰的头。
她们都一样乖巧,一样天真。
……或许也一样的主动。
手上多出一层软乎乎的触感后,江雨浓心颤了一下。
白兰自己贴上了她的手——用她红烫,被夸了可爱的脸蛋。
贴完就算了,还要轻轻蹭一下,好似希冀用脸蛋过热的温度,温暖江雨浓不知何时凉到骨头的手。
蹭完就算了,白兰眸子本是垂着的,还要邀功似的,撩起睫毛,重新用湿漉漉的眼看向江雨浓。
江雨浓的手兀地缩了一下。
白兰的指尖还搭在她的手背上。
她这么突然一缩,白兰也跟着抖了一瞬。
“很烫吗?”
白兰自己摸了下额头。
她吃过药,温度应该已经退得差不多了才是。
“不是……”
江雨浓想,比起很烫,更贴切的形容词,大概是很软。
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女人的肌肤有多滑,又有多腻。
江雨浓抿着嘴,怕白兰多想,又主动摸了摸她的头。“乖,你出去吧。”
白兰垂下头,顺从着她的抚摸,而后离开了厨房。
江雨浓拿着调料,重新开火,把肉菜翻炒了一遍。
端着菜出厨房门,江雨浓看见了坐得端端正正的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