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君洛笑了笑,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做不了绝对的好人,只能保证不为了自己的私心去伤害第三方。
而这大概也是身为修士该有的自律。
……
下面的吵嚷声越发的激烈,似乎每个人都被催生出了难以熄灭的火气。说出的话便也越发的伤人。
霍员外知道刘艳晴的真面目之后,昔日的感情也被无形之中的水龙瞬间抽干了,是的,他爱的从来就不是这个真实的她,而是那个优雅贤淑能给他长面子的假人。
霍员外不愿意留这对姐弟在府上,刘艳晴自是不肯,她舍不得手上的金银珠宝,也是舍不得霍府带给她的荣华富贵。她像是疯了一般打滚撒泼,就像三年前反对刘庄和霍凉在一起时那般的疯狂。原来有些人,真的无法用时间来改变。一旦原形毕露,便还是那个曾经的人。
霍凉倒是始终维持着公子该有的气度,然而却也是紧紧的抿着唇,不发一言。
倒是刘庄,有些左右为难,他自然也是觉得姐姐丢脸的,但现在的刘艳晴谁又能劝的了。
刘艳晴或许是知道自己真的无法让眼前的男人心软,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她先是看了一眼霍凉,眼底透着浓浓的嘲讽“怎么?你的父亲都要将你的恋人赶出去了,你还要无动于衷吗?”
霍员外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也猛然看向了霍凉。
霍凉依然没有开口,只是手上暴起的青筋也在诉说着,他的内心其实并不平静。
刘艳晴边说着又边得意的看了霍员外一眼,那目光有着仇恨也有着同情“说起来,你只知道我弟弟是因为救霍凉而亡,却不知道他们其实是恋人关系吧。”
恶毒的语言有千万种,却也不是每一种都能够杀人诛心。
不过这句话,显然是颠覆了霍员外的三观。
他有些惊悚,也有些迷茫,或许也是这个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个儿子了解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儿子喜欢男人?儿子喜欢的人的姐姐还嫁给了自己?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霍芒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刘艳晴是刘庄的姐姐?也是一开始便知道刘庄以鬼的形态居住于霍府?”
霍凉淡声开口道“我最初经历那场火灾之后,确实是失意了,也不知道她是谁,刘庄是谁……”
就好像关于刘庄的记忆都从自己的大脑中清除了。
“直到三个月前的落水,我醒来之后,我才明白我到底都忘记了什么。
不过刘庄确实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他很少与我交流,所以在那两年多的时间里,我并不知他是谁,只以为是个在普通不过的孤魂野鬼……”
到了此时此刻,霍员外才终于明白儿子为什么很少出来晒太阳。感情是这鬼物不方便……
“至于刘艳晴和刘庄能够相认,也是在她暗中的做法之后,她本想招鬼来让我死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刘庄在最后关头救了我,也是那个时候,刘艳晴认出了刘庄,也打消了她对于我的杀心。”
陈家
“刘庄为什么不一早和你们相认?”
不怪霍员外疑神疑鬼,实在是这件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但凡有点漏洞他都想要问个明白。
这回开口的是刘庄“我怕吓到我姐姐,也不想为阿凉带来困扰。有时候我想有时候遗忘对于一个人来说未尝就不是一件幸事,毕竟我不能确定,他们知道我这个样子留存于世,还能不能接受我。”
所以他从来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想为他人增添烦恼。
只要让他默默的看着,默默的守着,便足够了。
但是他没想到自家的姐姐竟到现在还想要杀阿凉,所以他出现了,也相认了,好巧不巧,霍凉也在那个时候恢复了记忆,这就造成了后来的局面。
“你说刘庄一直生活在你身边,但之前霍府的人怎么一直没注意到鬼物的存在?”
“倘若府内一直风平浪静,我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出现于人前。”
说到底还是刘艳晴招来的恶鬼闹出的动静太大了,才导致他不得不出头来平息这一切。
是为了霍凉,也是为了姐姐的身上不背负任何的人命债。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留在我儿子的身边的?”
听到这里,原本坐在屋顶的君洛和月影也来了精神,他们分出一缕神识落在霍凉的身上,似乎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霍凉也不负所望,甚至还转了转轮椅,轮椅的方向正对着君洛和月影所在的房屋方向,好似他知道他们二人就在那里一般。
霍凉有些困难的动了动身子,从脖子上面摘下了一块古玉,古玉上面纹路有些像是上古时期的凶兽,单是这么看着,便能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说起来两位不是也很好奇,刘庄到底是怎样活下来的吗?他一直以来就是寄生于这块玉之中。”
君洛到底年纪尚小,看到那东西只是疑惑的偏了偏头,并不认识,但是月影见了却是瞳孔一缩。
在他身边的君洛,听月影小声嘀咕了三个字“养魂玉。”
“这是什么法宝,上面怎么感觉不到灵力,只有一股很淡的阴气和鬼气……”
“不是道修法宝,是鬼修的,它严格来说,不算是一件法宝,只是鬼修用来养魂的器物。”
君洛恍然,难怪他们见到霍凉只感觉到了阴气,原来他的身上竟是还带着这样的一个鬼修用的东西。
原本还以为是霍凉身体天生寒凉,现在看来竟是因为养魂玉才个他们造成了这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