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他这么说,卡约斯虽然没有睁眼,但是沉默地改变了自己的位置,躺在了靠近窗户的一侧,把靠着门的那一侧留给温德尔。
“……”
“温德尔。”
卡约斯低沉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语气中有某种晦涩的东西,像是粘稠黑沉的夜色。
温德尔睁开眼睛,金棕色的瞳孔看向身边的雌虫。
怎么,还有夜半谈话的环节吗?他茫然地想,这可不像是卡约斯的风格——不过话说回来,卡约斯也不像是会有皮肤饥渴症的雌虫。
温德尔应了一声:“嗯,我醒着,你想说什么?”
“你之前说的‘爱’,是什么?”
温德尔偏了偏头去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爱就是爱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卡约斯低沉的嗓音中带着点犹豫:“如果加勒德亚·里昂大人爱上我,我就能成为他的雌君吗?”
他不明白这种情感是什么,不明白爱会如何地改变他或者给他带来多么愉快的体验,而只是把“爱”
当做一种工具,甚至一根救命稻草,试图用它来换回自己的视觉。
温德尔:……还惦记着这事儿呢。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但是……”
是不是有哪里怪怪的?
卡约斯燃起了一丝希望,目光灼灼地看向温德尔:“爱是什么,我该怎么让加勒德亚·里昂大人爱上我?我曾独自一次性歼灭一支异虫军队,是帝国有史以来在战场上取得过最好的战绩,这能让他爱上我吗?”
温德尔心中默默回答:不能,但能让他想把你招揽进反抗军。
他想了想,说:“这不是爱的定义,力量可以换来仰慕,但并不能直接赢得别人的爱。”
卡约斯沉默一瞬,问:“那我该怎么做?”
温德尔想了想,说:“首先,你得明白爱是什么,知道爱着一个人的感受是怎样的。”
卡约斯露出了迷茫的神情:“那你呢,你有爱过谁吗?”
“”
温德尔哑然。
当然没有,上辈子他从你死我活的斗兽场直接无缝衔接进入到刀头舔血的暗杀生活,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所有的感情都被那时候的挣扎痛苦磨灭了。
等他终于隐退,却已经丧失了和普通人接触的勇气。关于“爱”
的概念,还是他从网络上看来的,也是他喜欢看纯爱小说的原因。
温德尔讪讪叹了口气:“我没有,我也是听其他虫说的。据说,爱会让一只虫甘心为了所爱的虫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