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敛用布把冰块包好,轻轻给他敷着。
沈无霁被自己丑得在床上打滚,躲开冰块往被子里缩,不想给江敛看兔子眼。
江敛慢悠悠道:“你太子表舅回信了,明天就见面,你想顶着这双兔子眼去见他?”
!
沈无霁猛一下翻起来,衣衫不整的,用红通通眼睛瞪他:“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
江敛扬一下拿冰块的手,指尖处被冻得通红,“这你还要不要?”
沈无霁嘟起嘴,自顾自抢过冰块,缩到床里面面对墙壁自己敷去了。
江敛:“敷好了就下来,我让人来换被褥,脏死了。”
他指了指被沈无霁揉得皱巴巴的被子。
沈无霁抽空回头瞪他一眼,转过身去直接抓过江敛完好无缺的枕头,用力蹂躏。
江敛扶额,起身往外走去,纯当看不见这糟心孩子。
等沈无霁拾掇好自己再露面时,恢复了往日的认真严肃,谁也看不出来他昨天埋在江敛怀里大哭了一场。
两人继续着今天的课程。
晚上,香菱带来具体会面的时间与地点,就是沈无霁心心念念的山上马场。
江敛看着地点,平静道:“过年时有人把山上买下来修了马场,本想派人去查查,现在倒是不用了。”
香菱微笑着解释:“太子殿下说这是给无霁殿下的生辰礼。”
江敛检查完后,将写着地址的纸与马场地契递给沈无霁。
沈无霁抱着地契笑得眉不见眼。
第二日。
沈无霁兴奋得大早上爬起来练武。
江敛也没睡着。
他望一眼香菱递来的信,再望一眼沈无霁,微微皱眉。
香菱低声道:“太子殿下气得连砸了几个瓶子,若您这里也有消息,奴婢怕无霁殿下受不住。”
“受不住也得受。”
江敛将信折了起来,冷静道,“这是他必须接受的事实。”
香菱闻言,欲言又止。
她总感觉这位承安世子有些人格分裂。
宠沈无霁时,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他;狠心时,能冷眼看着沈无霁在泥坑里打滚、雪地里挨冻。
真不知道他怎么忍得住的。
香菱在在心里嘀咕两句,去给太子回信。
江敛静静看着沈无霁练武。
一天下来,沈无霁被练得精神有些萎靡。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今天的江敛格外严,一点小失误就要重练一百遍啊一百遍,练得他现在看到江敛手中的木棍就有些舌根发苦。